就三姐现在处境难一些。”提起往事,桑六丫张口就来,没了刚才惴惴的神情。
“阿曾为人不错,头脑灵活,这回啊能跟着老章吃苦,真让我很意外。”丁文倒杯茶推到桑六丫面前,然后说:“不过咱不图养殖场的出纳那个位置,养殖场的钱有许多人盯着,不需去沾这个名,咱要从老章那儿学到真本事,以后你们想自己独立办场也心中有底,所以我让老章驳了咱爸面子。”
“妹夫说的是,阿曾自己也不愿,说一个大男人掌钱,以后准象十九叔那样斤斤计较。”桑六丫顿了顿直问丁文,桑木兰是不是出事?否则他绝不会躲在鱼庄的办公室里。
“不可能,在没得至证实前,我相信她仍在。”丁文虽言不由衷,但神情沉痛。其实不必过多解释鱼庄内部的事,桑六丫也知道,因楚婉yù骤然离职,丁文镇守在鱼庄让人心不luàn,这也很正常。
原来桑三儿派桑六丫来多此一层心思,在桑六丫辞出办公室后,丁文仰靠在大班椅怔怔地想,前山的植树目前不是时机,以免得引起不必要曲解,即使要公布事实也得等养殖场投产收益。
一时间不觉地有点出神,仰靠椅背打起盹。
也许日有所思、夜有所梦的缘故,在桑家坞经常一合上双眼就会涌现蓝子的音容笑貌。
“蓝子蓝子不...”
短短一盹竟然入梦。梦境一片黑暗,可蓝子巧目倩兮、嫣然笑兮是那么清晰曾见,她就象一朵飘忽的云,无论如何竭力奔跑,都追赶不上她那飘飞脚步。
今日之梦实在太奇怪,蓝子说忘了她吧、去娶小yù为妻,然后哭着消失无影无踪。丁文焦急地喊着喊着惊醒,眼角还有cháo湿的泪痕。
这怎么可能,蓝子一向对小yù防范心甚重,断不会如此,想必都是自己心里在作祟。
丁文不愿再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,到了室外受阳光一照,整个人有些jing神,于是去往兰琳鱼坊。
鱼坊外远远就能听见泡泡与罗父的争执声音,而鱼坊里泡泡一家三口正商量他和李若琳婚事。见到丁文来了,自然喜上眉梢,罗父连忙搬来椅子让丁文坐下,开始数落泡泡的不是,让丁文评评理。
泡泡的父母想大cào大办一次,先在老家置办宴席,再到省城,最后桑家坞。可泡泡反对,因为李若琳有孕在身,经不起这样折腾,二人都想简洁一点,婚宴在省城一次xìng置办,今后再回老家和桑家坞补办,李若琳也是这主意。
按照乡村的习俗,必定繁文缛节,结婚还真不是件轻松事儿,丁文自己当时也折腾够呛。
“罗叔罗婶,你们这回该听泡泡,人是最重要的,他们这么想也是为了你们未来的宝贝孙子哦。你们若想办得隆重一些,不妨在省城多布置热闹一些,至于桑家坞嘛,泡泡到时记得回来置个满月酒回请乡亲们。”
“蚊子,你不愧是我的好兄弟,这些话全说到心坎上,那咱们就这么定了。”泡泡那夸张的杀猪般嚎声,兴奋地挤眉nòng眼,简直在他的父母示威。罗父好笑地粗口大骂,所有cào办都由他夫妻二人负责,泡泡相当于洗净脚当新郎,有什么可累的,不过人的一生就这一回,今后别怪父母办得不周。
罗父谈到细节,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都扯来,听得头脑发胀,丁文不想再深入参与进去,只吩咐到时有什么可帮忙的尽管开口,起身就在鱼坊里转转。
鱼坊在这一个多月里,全靠父亲一人照应。虽然父亲每隔一两天前来,但这些鱼的jing神尽饱满,尤其那对红顶紫罗袍的金鱼,比上海时更jing神多了。
这对金鱼与咱真有缘哩。
想起房总,从贸易公司转行到房地产,现在由于国家银根紧缩政策,估计日子也不好过吧,否则随氏前阶段还叫嚣着yào厂上马,最近一切似乎都消停。从杨晓那儿传来的消息,随氏因这次台风也损失不小,何况罗氏yào业一直在左右着这笔投资,他们准备另选厂址,估计还会扯一阵子。
“全搬走最好。”
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随氏集团经营了几代人,自然象老根盘根一样,绝非咱这小打小闹可比拟的。市场经济发展到如今这个程度,规模化经营成为必然趋势,早已不是八九十年代那会儿,那时单凭个人的大胆便可以成就一番事业,现在各行业入mén的mén槛已越来越高,动辄都是大资金投资,积累的风险不是咱这养鱼的小户可望其项背。
泡泡许是不堪忍受婚事里的琐碎,跟来一起看鱼,那神情倍有自豪。这家伙暗中转卖鲟鱼苗,吹说赚了不少,可至今一个子也见到。
“蚊子,这回你来当伴郎,本来蓝子在的话,伴娘非她莫属,现在只好叫小云。”
“这...不行吧。”
有些惯例,伴郎、伴娘均系未婚男nv,偏泡泡不懂行情,丁文不顾泡泡那幽怨的眼神,一口回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