搅和在一块,准没好事。桑大虎连他自己亲兄弟碗里的饭都扒,还顾得上三姐夫这个外来人。”桑木兰有些不满地说,“今日中午若不是他在酒桌上瞎囔囔,小文会出这种事么?”
丁文这时才长叹说,“其实说来,全桑家坞的人和我都是沾亲带故的。我就小时候皮了些,可这次刚来桑家坞不到半年,也没和谁结怨啊,可为什么还有人对我怀恨在心呢?”
“还不是你不让桑大虎独家养殖泥鳅的事?”桑木兰在一旁提醒,接着愤愤不平说,“爸,我告诉你。这桑大虎不是人,上门求小文教他养泥鳅,却要小文不能传给其他叔伯们,他想吃独食呢。”
丁文断言说:“现在看来桑大虎挖池不是为养泥鳅了,恐怕是为了以后征地时赔偿。”
桑三儿咦了一声,丢掉烟头又抽起一根。
“爸,你就不能少抽一点?”
面对女儿久违的劝戒,桑三儿竟呵呵呵地笑出声,温和地问:“丫头,今晚咱们说下你那个池塘和养鳗场将怎么打算?好让我心里有个准。”
桑木兰早知道丁文的心意,也想通过父亲询问姚官,以探听镇政府对不想离岛的村民如何安置。
“丫头,你们不想离开笔架岛?”这下轮到桑三儿惊讶了。离开这个旮旯窝,已成为大多数年青的心思,偏偏自家的这俩个想留在岛上,难道......
“爸,我们心思也跟你说了吧。”桑木兰见父亲顿了脚步,便开始一通分说,“我和小文现在以养殖为生,去了县城或省城能干什么活?自然要留在笔架岛,这里生人少、环境没多受污染,是天然养殖的好地方。你也知道,养殖这行能赚钱,现在不是讲究市场经济吗?能赚到钱的就是爷,否则那个随氏集团,人家好好呆在大城市里会跑到咱这桑家坞做什么?”
丁文想及桑三儿是个死要面子的人,不如通过他的嘴,替乡亲们出个赚钱的馊主意,“桑三舅,您可以与村里、乡亲们说说,将各队的山地划分到户,在春季来临之时,种上一些果树苗,征地时也好多赚点赔青钱。”但还是提醒别四处游说,别让镇里抓到把柄才好。
桑三儿听说丁文鬼主意多,前些日子宣传分海涂种紫菜、吊网渔场、挖池养鱼,其中紫菜和吊网在村里都闹得沸沸扬扬,取得巨大成功了,今晚又有了这个种果苗的主意,似乎挺不错......这一路琢磨着,三人也到了村口的分叉路,桑木兰喊道:“爸,今晚我到养鳗场去了。您回去和妈说一声,别说了今天打架的事儿。”
桑三儿长嗯了声,听俩人朝另外一个路口拐去,不由地嘟哝,“臭小子,把我的闺女都拐跑了,连‘爸’也悋得喊我一声。”
丁文和桑木兰刚回到了养鳗场,没想到章守志夫妇和桑春夫妇从温棚里钻出来,章守志大大咧咧喊天抢地,说丁文若再不回来,那几家宾馆的老客户和那个团购的领导非揪了他不可,还好有吊网来的海货顶着。
来自大舅的吊网渔场?丁文却问了收获如何。
桑春满脸喜悦地说了。二水紫菜比一水多出二十担,单价相差不多;吊网启了两水,各类海货合起来收了十三担多,还不算上筒养在养殖场里的一千三百多只梭子蟹,预计春节前可以分钱。
哗,大舅。你们发财喽!桑木兰由衷地感到高兴。
大舅桑春搓着双手直笑。的确高兴,以前也曾有过吊网渔场,却没有现在收获的好。大舅妈则喊了众人到厨房去,原来她煮好了夜宵,自己手工做的鱼丸子。
热腾腾的鱼丸子,葱花的清香和着白醋的酸味,令人胃口大开。
“咦,小文。你的头怎么啦?”还是大舅妈细心,率先发现丁文发际间的异样。
丁文却说是从小湾村回来时碰上了狼父母找它们的崽,不小心被树枝刮伤的,结果放了一头才脱身。桑木兰将信将疑地望着丁文,看他说得好象是真似的,但章守志的话终于让桑木兰瞪起了丁文。
“舅,这启网只要一天一次就成,但紫菜喷水最好得天天进行。”丁文却向章守志请教起成品梭子蟹将如何包装。
印孔、透气的纸箱,为了保湿保温,一定要往箱里铺塞些锯糠,这样可以让梭子蟹离水后成活二至三天,或许更久。章守志不无羡慕说,以往承包闲滩都没过这么好的收获,似乎啥事到了丁文手里,都变得夸张。
丁文却吩咐了桑春,最近要一个人专门负责喂养梭子蟹,争取春节前再赚上一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