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风言目的在于疏离与乡亲们间关系。
“九叔公,您稍坐一会儿,待我叫齐木兰和大舅他们,一块儿来说说这事。”
当桑春等几位村主干、以及凑热闹的桑良、桑大虎都聚齐时,丁文对鱼塘的收支做了粗略解释......
承包鱼塘至今算来还是亏本。丁文最后说出的这句话,九叔公他们才舒了一口气。
难怪在一旁的丁母,瞧在眼里恼在心里,却是再也憋不住,发火说:“你们觉得小文亏了本,反似很高兴;现在听到他背了几百万的债务,是不是心里头很开心啊?当真是白叫了你们这些舅的、叔的长辈们。小春,这事你最清楚,你说说!”
桑春讪讪不语,他说不等于替自家说话?
村出纳见大伙儿不说话,将丁文捐款修路的事抖落出来。
一万三啦!这数目,让丁母狠狠瞪了丁文和桑春俩人一眼,却将其他不知内情的人听懵。
“大头,”九叔公抽起烟杆子,吐了口烟说,“这事...也怪我们耳根子软,咱们不是怕你大头赚钱多,只希望提携一下乡亲们,毕竟大家都苦。”
“九叔,其实您也知道。我在冲前头,其实最近引水挖渠、种紫菜、养鱼的那些主意,都由大头给出的。只是这次...大伙儿冷了人家的心。”桑春消沉地说,有意无意瞥向桑大虎。
既然随氏云里雾里不把开发计划公开,却想先将桑家坞搅得人心不和,不如将事实摆出来,也好大伙儿各凭选择,别白白便宜了那些事先得到消息的岛外人。
当丁文说出自己的揣测时,桑大虎随口大骂而起。
原来,有人已经向他买地,原以为一平方二十五是天价,现在才知道被摆了一道,还不骂骂咧咧。
“你给我噤声!”九叔公用烟杆头敲了敲茶几,教训桑大虎说,“同样在外几年,瞧你那点儿出息。”
桑大虎被训得噎住了嘴。
“九叔公,你们这小打小闹算啥呢?人家通过政府部门出面,到时请了大伙儿出岛,一齐迁到雾浦村。”丁文自不忘点明几人,还取笑了桑良说,“小良子,你的梦中女人又要来了!”
那个女人来了...赶走我们?
这怎么可能?
我死也呆在岛上!敢动我的地,我就拼了这条老命。九叔公吼完几句话,气冲冲地就走了。
看那九叔公那老而弥坚的真性情,丁文似乎看到,“冰棍女”那张洁白无瑕而妩媚的脸多了一份铁青。在国家“关爱三农”的大背景下,随氏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策划商业之事,这不是纯给自己找不自在?
嗯,是得请来王记者听听乡亲们的心声,也算一个回击吧。
几人离开了会客室,丁文唤住了桑春,问起种殖紫菜的事。
桑春叹气摇摇头,说大伙儿都把眼珠子盯在池塘这个聚宝盆,相信了那子乌虚有的暴富传言,却把正事儿给搁到一边去。
“他们不种,咱家种!让他们眼馋去。”丁文要桑春赶紧去订菜苗,赶着这一两天泼苗。
桑春走后,丁文免不了母亲一顿唠叨,吃过早餐后赶紧溜走。
不过,也着实忙了起来。
丁文兜了圈养鳗场,只见各池都充满池的水,看了下水位,然后将一、二级池的水放干。毕竟上次充水除了检查池子漏水,还在于清洗去施工遗留下来的水泥粉末。
蹲在池埂边,趁空约了王记者和老卢俩搭档,叫章守志预购仔鳗食用的饵料丝蚯蚓,说过些天鳗苗要下池了。
真的孵育成功?章守志在电话那头吃惊,短暂地沉默后爆发出振奋的笑声,连忙说马上去联系。
对老章头而言,这的确是个令人振奋消息,似乎也不必夸张到这个程度。丁文感觉到章守志兴奋得异样,嗯?好像旁边有人......
“老弟啊,咱们还有个把月的可松气时间。知道不,听说随氏的计划暂时被省政府搁住了,因为国家特发通知在两节期间务必稳定、讲求和谐。”章守志似乎只是转述身边他人之言。
这老章头搞什么鬼,难道自己大失方寸?丁文带着这个疑惑挂了电话。
不过,也大致弄明白镇里今天为啥没有派人来到桑家坞,谁愿意在这个时候去捅娄子?那班人一个比一个精。
嗯,不来一日也算逍遥一天,丁文晒着冬日的暖阳,心里这样暗哼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