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承德门前围满了一堆看热闹的人。
指指点点绕着绞死当场,悬挂在承德门牌楼下,迎风直荡的人,不住小声议论。
张元孟开挤出人群,抬眼一望,两张唰地变成死灰色。
“都督!!”
**********
“司马大人,司马大人!您不能进去,不能进去,皇上他正在……”
“轰隆!”
南书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!
正在窗前软榻上稍事休息的楚慎,慢慢睁开眼,缓缓坐起身,将盖在肚上的书轻轻扫到一边。
“老臣见过皇上。”
“司马大将军所为,像有半点臣子之态么?”楚慎讥诮地扬起唇,“别人不知道的,还当你才是皇帝。”
“微臣知罪!实在是狗奴才挡着,微臣心里着急,才会不顾仪态!”司马炎朗弯身一礼,老眼布满红丝,“皇上,微臣犬子,昨日才回京,今日便暴毙在承德门前,微臣一把年纪,却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楚,请皇上念在微臣丧子大恸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楚慎微微一抬手,冷笑着止住司马炎朗的话,“朕昨日在酒楼见过令郎。那时还好好的,怎么今日到司马大将军嘴里,竟就死了?”
“皇上,这种残忍的手段,杀死犬子,悬挂承德门牌楼下,肯定是江湖杀手所为!皇上若是不能为老臣查明真相,老臣决不罢休!”司马炎朗捶胸呼喊,一副悲怆的样子。
他司马家连遭打击,先是死了个嫔妃,现在又死了个都督,司马家一夕间变得人丁单薄。除了司马明玉,司马炎朗就一个偏房所出的小儿子了。而这个小儿子,因为为人软弱,文不成武不就,不似他大哥司马齐这般硬朗,从来就不被司马炎朗待见。
“朕自然会派人去查。可是朕也想问问你,司马齐擅离职守这笔帐又该如何算?他走了,那么嘉隆关此刻又由谁守着?”
“尹方烈尹将军,擅战又彪悍,犬子离去那一日,他便当机立断拨拢陈定关一半人马前去守着嘉隆关了,皇上,怎么此事尹将军没有修书告知么?”
“你让我叔叔一人之力,守着两个要塞?十万守军兵分一半,既要抵挡沿海丁国入侵,又要时刻留意南方大元的形势,你是想累死他、害死他么?”沁儿步入房门,怒道。
“娘娘!老臣与皇上有国事相商!南书房乃是议政之地,娘娘不顾礼仪,屡次三番闯入,干涉男人之间的事,皇上难道也不管不问么?”司马炎朗兴师问罪,一脸怒意。
“你说什么?”云沁心里的怒焰,腾一下高涨。
“沁儿。”楚慎一闪身,来到云沁身边,一下将她揽到怀里,安抚着她的情绪,“好了乖,别说话。”
“皇上!”司马炎朗再度咄咄逼人地拱手。
“行了!”楚慎猛地一挥手,转眼怒瞪他,“司马大将军,守关的事,朕会派人查明,这里没你的事,你出去。”
司马炎朗见他护短护的厉害,便想起女儿司马明玉在自己耳边说的话。
皇上专宠皇贵妃一人,哪有女儿立足之地,想必之前姐姐也是因此而郁郁寡欢的吧。
他大怒!
一手指着云沁,忿忿道,“皇上可是要步先帝后尘?可知后宫专宠,会有什么后果?老臣的女儿司马明玉,虽然相貌不及皇贵妃半分,可是她胜在知书达理、温柔体贴,皇上莫非想让明玉老死宫中?跟她姐姐一般,凄惨收场?”
楚慎浑然大怒。
“司马炎朗!给朕住口!朕的后宫之事,轮不到你来过问!朕要宠谁爱谁喜欢谁,是朕自己的事情!与你何干?”
“皇上一味宠信皇贵妃,以至于乱了国家章法,乱了朝廷礼仪,乱了后宫不得干政的律例!此事老臣便不得不管!皇上今日要是不拿出方子来处置皇贵妃,老臣与一众朝臣,个个都不服!皇上要想护短,也得记得祖宗家法!!”司马炎朗火气颇大,冲着皇帝就是一顿吼,甩出去的字铿锵而有力,像是一个忠肝义胆的大重臣,冒死进谏。
“放肆!!”楚慎用力掷出一本折子。
哗啦一声落在司马炎朗脚下,声音巨响!
沁儿一回头,蓦地扑到皇帝怀里,给他伸手环住,安抚地摸摸后背,沁儿一双小手使劲攀着他的衫子,吓得小脸有些发白。
“摄政王求见!肃亲王楚豪求见!礼亲王世子求见!丞相大人求见!兵部侍郎尹大人求见!吏部尚书庄文天庄大人求见!礼部……”南书房外,太监急急地一顿吼道。
滴汗啊,怎么突然之间急急赶来这么多人?小太监嚷的都快来不及了。
里面一声“传!”,那些王爷世子大人们便刷刷冲了进去,“参见皇上!”
沁儿好委屈地回过头,那可怜兮兮的小白兔眼神,瞧得她父亲心都快碎了。这该死的司马炎朗,又欺负她可爱的女儿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