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珠!东珠!”云沁扑到她身边,一手捂着她不停冒血的口角,目赤欲裂。
东珠涣散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,望着碧蓝色的青天,胸口的窟窿不住冒着血,浑身不停歇地抽搐,紧紧捉住云沁的小手,紧紧地,紧紧地。
“东珠……啊,东珠!”老爷爷仰着脑袋,老泪纵横。
“姐姐带你回道州!姐姐带你回大楚!姐姐带你回去,带你回去!”泪水刷一下汹涌而出,云沁反手捏着被东珠掐紫的左手,不住点头,狠狠地点着头,“一定带你回去!把你葬在最美丽最美丽的杏花树下,让你每天都可以看到,日升日落,杏花纷飞……的美景!再也没有痛苦,再也没有悲伤,只是宁静与安详,东珠,你会很幸福很幸福的……”
东珠向往地弯起唇角,好像那最后一眼,看到的便是粉色杏花绚烂的天空。
云沁抱着那苦命的孩子,泪珠滚滚而落,一点一滴地埋入黄土之中。
她放开她,伸手狠狠擦去眼角的泪珠,缓慢地缓慢地站起,乌丝随着长风轻扬。
“是人,不是蝼蚁!”她平静无波的眼神盯着那个粗壮的男人,“不是随便可以任你处置、任你践踏的蝼蚁!”
那个男人为她气势所震,稍稍退后一步,又颇不满意地叫道,“这就是奴隶的命,奴隶没有价值就只有一条死路可以走!别围在这里了,去干活,都去干活!”
“奴隶?命?”云沁嗤之以鼻,阴森的表情让人打从心底发颤。
“我命由我不由天!这个世上,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剥夺别人最宝贵的生命!”云沁的眸中散出可怕的眸光,仰天怒笑,“当然,你不会懂。你这种从外到内,至骨血,已经被人彻底奴役的浑人,是不可能明白的!”
“还有你们!”云沁转身冲着奴隶们狂喊,“是继续这样浑浑噩噩受人奴役受人欺凌,直到死直到死后,依然是那么卑微可怜!还是,随我一起奋起反抗,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不同凡响!”
“你敢煽动奴隶造反?”
“人生自古谁无死?早死晚死都得死!你们骨子里难道真就没有一点点血性嘛?你们可以眼睁睁看着这个女孩去死!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?下一个死的是谁?”
“轰!”奴隶群沸腾了。
男人们伸长胳膊怒吼,“跟他们拼了!”
“她说的对,反正留在这里早晚是个死,怕什么?豁出去了!”
看守奴隶的工头们立刻就慌了,他们的人数本来就没有奴隶多,奴隶平时受得欺压全都积累在那儿,此次暴动出来,后果极其可怕。个个都不怕死地只顾往前冲,找到奴隶工头便扑上去,拳打脚踢,夺了他们的佩刀狠狠扎死在地上。
采石场鲜血横流,情况演变的十分混乱。
云沁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目标,此时见那个男人慌张想要逃窜,她的唇角勾起一丝残酷的笑意,一个猛掇扑了过去。
她要他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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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难以置信,难以置信!三天,才三天!特么的她就搞出这么一场奴隶大暴动!这到底是什么人呀,什么人。”阿尔曼负着手在夙郁面前踱来踱去,“我看再放久点,会出更大的乱子!”
“好了,你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了!我头痛的很!”夙郁暴躁地怒吼一声。
“王兄她醒了嘛?”阿尔曼扑到夙郁桌前问,接着又絮絮叨叨继续罗嗦,“你是没看到她那个狠样儿!我我简直太特么惊讶了!发起狂来怎么能这么狠呢?逮着一个比她不知道高大多少倍的男人,扑上去大腿腹部就是连续两刀子,瞧着那人抽搐,嘴角还微微含笑。后来被人一脚踩在背上,逼着让她松手都不放,咬定那个目标就死不放手!怎么能这么变态这么狠呢?简直不顾性命,眼中只有她的猎物……王兄你说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,她明明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,笑得天真烂漫的,怎么有时候却能这么歹毒可怕呢?”
“好啦,你的这些问题,我也疑惑呢!你能不能不要再问我了!”夙郁烦躁地站起,挥手朝内室走去,“你先回去,今天发生的事情好好处理,该杀的杀,该抓的抓。”
“那些奴隶呢?”
“暂时扣押大牢,等我问清楚她再说。”
夙郁拂袖离去,丢下呆呆傻傻的阿尔曼,这还要问嘛,这有什么好问的,奴隶暴动不是都应该凌迟处死的么?王兄这是怎么了,在顾及什么而迟迟不肯动手?
夙郁皱着眉拂开鎏金纱帐,站在玉白的牙床边俯首望着那个昏昏沉睡的小人儿。
微微解开她的领口,翻开瞧了瞧那细致的锁骨上,刺目的红疹,夙郁修长的眉忍不住再次皱成一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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