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现实中,他最多只是想让狼花死。
吞一千根针什么的,他真的……看不下去,想想都觉得缺乏安全感,还是得跟着大老走,大老去哪儿他去哪儿。
池非迟到了护栏边,察觉水野雄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,转身背靠护栏,用温润男声问道,“水野家主不去看着仇人遭到报应吗?她刚才可是说了,你儿子那个傻男人到死都哭得一脸鼻涕和眼泪。”
水野雄想起狼花说的这句话,确实恨意上涌,但转身看到那边非墨正太和泽田弘树小不点身上沾血地准备塞针,脸皮一抖,很想说‘我没有那么变态’,又觉得对大老说话不该那么无礼,斟酌着措辞道,“我……有点晕血。”
池非迟:“……”
是吗?情报里明明说,水野雄年轻时候还帮忙救助过车祸受伤的路人。
水野雄:“……”
他怎么会说出这种理由来?
都是因为今晚一切都让他震撼,他脑子有点转不动了,肯定是!
池非迟想想不是每个人都像非墨那样无所顾忌、有仇必报小心眼,也不是每个人都像泽田弘树那样看过暗部网络的黑暗视频,也就理解了水野雄的感受,“那还是可惜。”
水野雄松了口气,“是、是啊。”
池非迟忍不住补充,“但是下次不要侮辱我的智商了。”
水野雄噎了一下,连忙说实话,“呃,是,我以前是想过让那个女人死,但没法接受吞针这种残忍的事,所以……”
池非迟点了点头,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,仰头从面具开孔的位置看着夜空圆月。
那边,随着狼花身上的电击麻痹效果过去,低声呻吟变成了惨叫和咒骂,却不知自己越骂越让非墨正太和泽田弘树小不点恼火。
水野雄听着动静,不时偷瞄一眼,又脸色煞白地学着身旁黑袍人仰头赏月。
看过这么恐怖的画面,他以后看到什么都不会惊讶了吧?
非墨和泽田弘树也没有那么丧心病狂,只是象征性地往狼花嘴里塞了十多根针,等狼花没法开口骂人、也把狼花吓唬差不多之后,就停了手。
非墨走到了水野雄身前,“水野家主,塞一千根针太麻烦了,尽快解决她吧,是由你来动手,还是由我来?”
“我来吧,”水野雄定了定心神,动身上前时,不忘对身旁的黑袍人低声道,“我先离开一会儿。”
池非迟没有反应,继续靠在护栏看月亮。
水野雄也没有再打扰,跟着非墨到了狼花身前,低头看着血泊中狼狈的狼花,神色沉重道,“如果你只是骗了阿信、带着宝物丢下他离开,我不会恨你,只会气你让阿信难过、气你带走水野家的宝物,如果你不说那些过份的话,我刚才会试着向几位大人求情,给你一个痛快……我的儿子,十三年前被你杀死的阿信,他在你眼里很傻,在我眼里也很傻,可是他哭泣的样子并不是你可以随便调侃的!”
“用这个吧,把饮料给她灌下去……”泽田弘树拿起之前狼花帮她拧开的饮料瓶,递给水野雄,面对水野雄疑惑的目光,没有跟水野雄解释,只是看着狼花道,“用你亲自下在饮料里的毒解决你,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吧。”
水野雄惊讶看着手里的饮料瓶。
这瓶饮料里被狼花下了毒?
非墨拿起自己之前放在一旁的饮料瓶,递给水野雄,“这瓶也让她喝了,里面的毒不是随便能买到的,省得浪费。”
如果不是狼花在帮他们拧开饮料瓶时,他们发现狼花往饮料里下毒,也不会想出什么吞千针游戏,就算差点被狼花反扑,他也只会气得马上结果了狼花。
刚才他是真的想让狼花吞一千根针再说的,反正他又不是人,没有什么不忍同类相残的心理,不过看看狼花的惨样,又觉得差不多了,他也得考虑一下这里其他人的感受。
狼花嘴角勉强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,见水野雄拿着两瓶饮料在身旁蹲下,闭上了眼睛。
她还以为她下毒的动作没有被发现呢,演了一辈子戏,到头来却被两个怪物小鬼给演了……
水野雄把两瓶饮料灌进狼花嘴里,看着狼花渐渐没了气息,心情复杂。
狼花给两个孩子买饮料时温温柔柔,上了天台后还主动帮两个孩子拧开饮料瓶,心里却想的是毒死眼前的两个孩子……
他突然发现自己以前还是没看遍世界上的恶,在今晚之前,也没有见过真正会演戏的人。
池非迟走上前,用温润男声道,“你们退到旁边去,我清理一下尸体。”
水野雄回神,跟着其他人一起退开。
火焰在狼花身上涌出,很快将狼花包裹其中。
“你控制一下,别把隔离阵法烧穿了,”小泉红子提醒着,看到地上被火焰烘干的血,遗憾轻声滴咕,“可惜了这么多血,还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