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非迟帮灰原哀关上了门,却没有去洗漱睡觉,到了自己的房间里,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黑衣,打开窗户,看了看街口那栋在夜里灯火通明的小屋,翻身出了窗户,轻轻合上了窗。
伦敦的雨说来就来,如果他不想离开之后让自己房间窗台被雨打湿,最好把窗户关好。
街口那个安布雷拉安保据点,也要注意避开,虽然那是自家的安保力量,但他实在不想再去解释自己为什么半夜出门、又要去哪里。
……
凌晨,00:12。
贝克街附近的小酒吧。
“叮铃”声响中,窄窄的小门被推开。
进门的女人穿了黑色呢大衣,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上拿了一把黑伞,头上还戴着黑色帽子,身形笔直,姿态优雅,看起来就像一个服丧的贵妇人。
不过酒吧里光线昏暗,只有三两个分坐在不同的位置,似乎也不关心进门的人怎么样。
男服务生愣了一下,走上前帮忙接过女人手里的雨伞,“欢迎光临,请问……”
“我约了人……”女人抬眼看了看屋里,看到坐在角落的人也在看这边,对男服务生微笑道,“我已经看到他了,如果方便的话,请给我一杯玛格丽特,谢谢。”
“请您稍等。”服务生帮忙把伞放到门口的伞架上,去了吧台。
女人径直走到角落一桌,双手拢了外套坐下,打量着对面金发碧眼、两颊有小雀斑的年轻面孔,“虽然听说过,但我还是第一次见您这张脸,看着不太适应呢。”
池非迟也看了看一身黑色着装的简,用很轻的声音道,“如果我换了那个嗓音,你恐怕更不适应。”
“不适应就努力适应,”简笑了笑,“您不用迁就我的。”
“不,”池非迟依旧用着原本的声音,“我只是嗓子有点不舒服,发出那个嗓音会更伤嗓子。”
“是感冒了吗?”简垂眸看向桌上那杯威士忌,“听说您回家前喝了不少酒,我还想您或许应该喝一杯无酒精鸡尾酒,或者……果汁?牛奶?”
“不是感冒,只是晚宴说了不少话,嗓子有点受不了,”池非迟看了看桌上的威士忌酒杯,“来酒吧喝果汁,这不像是你会说出的提议。”
“在什么地方就该做什么事吗?”简笑道,“这么说也对,不过我更在意您的身体是否吃得消,虽然大半夜还不让您休息,突然约您出门,已经很不为您考虑了。”
池非迟不置可否,转而问道,“你出来的时候,没惊动街口的人吧?”
“我到阁楼之后翻屋顶过来的,到附近才加了一件外衣,拿上了雨伞,”简回望池非迟,发现自己还是很难适应池非迟平静而带着压迫力的目光,转头看了看四周,“难为您找到了这么一家清净的酒吧。”
“回来的路上,我在车里看到这附近有不少酒吧,到了之后,随便找了一家生意不怎么样的,”池非迟解释完,直接问道,“你说有急事想跟我说,到底是什么事?”
“跟您来英国的任务无关,事实上……”简用手拉了一下外衣的边角,抬头注视着池非迟的易容假脸,神色严肃道,“您知道雪莉吗?”
池非迟神色如常,“组织那个叛逃的科学家?”
“您见过她吗?”简问道,“或者看过她的照片,知道她长什么样子……”
“从来没见过,我也没留意她的照片,”池非迟直视着简,“处理她好像是琴酒的事,难道你发现她的踪迹了吗?”
“不……”简迟疑了一下,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下,又把手机放在桌上,移到池非迟面前,“不过艾莉丝小姐和她长得很像,我曾经因为一些事,远远看过雪莉一次,是雪莉上小学的时候,应该说,艾莉丝小姐和雪莉那时候长得简直一模一样。”
手机上是一张照片,年轻女人留着茶色短发,身上穿着黑色毛衣和一件白大褂,神情冷澹地留下了这张照片。
“叮铃!”
门口铃铛响了之后,一个穿着黑色大V领裙子和黑色风衣的女人进门,斜戴的帽子挡住了大半张脸,一头波浪卷金发却肆意从帽子下露出,搭在了外套上,和简相似的装扮,不过一个像端庄保守的贵妇人,另一个却像游走在黑夜里的性感女妖。
简回头看过去,就算没看清脸,只看那身姿和一身黑,也猜到了是谁,低声道,“您还约了贝尔摩德过来吗?那您需要早做决断了,虽然不知道她在日本这段时间,您跟她相处得怎么样,但如果她知道您让可疑的人混到身边的话,说不定会冷嘲热讽的。”
池非迟垂眸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,把手机移回简身前的桌面上,“确实很像,以她们的年龄来看,艾莉丝肯定不会是雪莉的女儿,宫野夫妇也没有其他女儿,虽然长得这么像确实让人怀疑她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,不过或许是巧合……总之,我想听听你打算怎么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