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间,斋藤博抱着画,警惕留意着四周,悄声走向房间,在发现房间门打开后也没有觉得意外。
不愧是七月,情报准确无比。
不愧是七月,潜入看守所也不关门挡一挡,这么光明正大地给他留门,就算料定巡视的警察一时间不会回来,也够大胆的。
“你也不用再懊恼来懊恼去”
房间里传来年轻女孩压低的声音,让斋藤博一怔,刚放松一些的神经又重新绷紧。
情报里可没有说会有女性在这里,池非迟之前也没有说过啊
是一起劫狱的同伴吗?
“如果你们的传承没有被磨灭,教廷当年的心思和力气不是白费了吗?”小泉红子看着一头白发的樱木功,想起当年襁褓里哭哭啼啼的男婴,放缓了语气,“欧洲不少地方在给日本警方施压,就是你曾经招摇撞骗、敲诈勒索的那些地方,他们要日本警方尽快将你引渡过去,你也应该明白,能让那么多地区同时施压,背后少不了教廷的影子,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对蒙格玛丽家族的态度,或许是不以为然,也或许还在盯着蒙格玛丽家族曾经旳宝物是否传承下来,好在毛利先生和那些警官答应对鹤见的身份保密,并没有走漏风声,可是你当初四处败坏教会声誉,不管你是不是蒙格玛丽家的人,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“两位请放心,我是不会跟他们废话的,当然,我也确实什么都不知道,”樱木功颓然轻声道,“自然之子大人对蒙格玛丽家族一向包容的心,我已经感觉到了,红子大人对蒙格玛丽家族人的态度,我也能感受得一清二楚,正因为如此,我才对自己曾经加入教会的事难以释怀,不仅是因为两位,也是因为蒙格玛丽,而我已经一把年纪了”
池非迟站在榻榻米前,垂眸看着樱木功,双眼依旧平静得不带丝毫情绪,压得很低的声音里带上了森然杀机,“你能忍受自己落进教廷手里,我却无法忍受蒙格玛丽的人再度落进教廷手里,如果你不愿意走,我会现在就动手杀死你!”
门外,斋藤博一愣,拿着画不知该不该进去。
在发现池非迟和一个个子不高站在一起,确定情况安全后,打算开口打招呼进门的总比他一直站在走廊里好。
虽然听不懂什么教廷、蒙格玛丽曾经的宝物,但他也听出来了,这个女孩是池非迟劫狱的同伙,准备和池非迟一起把樱木功救出去。
只是一个保证什么都不会说,一个又说不走就杀了你,怎么又好像不止是单纯的救援行动,还兼顾着灭口?
不管怎么说,池非迟之前态度一直冷冷清清的,刚才说的那句话却杀意凛然,整个人好像也带上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,让他有些头皮发麻。
外界传言说七月应该跟怪盗基德一样,从不杀人,池非迟刚才也还说他想象力丰富,可是以他接触过不少凶徒的经验和感觉,池非迟这家伙绝对不止杀过一两个人。
房间里,樱木功也被池非迟身上的压迫力惊得呼吸一窒,很快也明白了池非迟的意思,他是否落在教廷手里,关系着蒙格玛丽家族的尊严和伤痛,或许也关系着眼前这两人的,如果他真的不想背弃蒙格玛丽家的信仰、不想让池非迟失望,也确实只有池非迟说的两条路可以选,迟疑着问道,“那么对于两位来说,带我离开方便一些,还是杀了我方便一些呢?”
池非迟考虑了一下,如实道,“带你离开比较方便,夜里巡视的警察还有十分钟左右会过来,现在杀了你,屋里稍微有一点血腥味,就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,让他们发现你的尸体,这样我之前的准备就没用了。”
斋藤博:“”
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。
“那我就跟两位走吧,”樱木功站起身,释然笑了笑,“如果两位愿意收留我的话,看来我有机会听一听先祖的故事了。”
池非迟转头看门口的斋藤博,“把画拿过来。”
那幅画,他原本是想用来说服樱木功的,樱木功死在看守所,远没有安然无恙逃走更让教廷气愤,只是樱木功这么好说话,倒让他省了不少力气。
斋藤博进了屋,伸手把包装严实的画作递给池非迟,考虑着自己该不该开口申请加入劫狱小队。
情况有变,如果池非迟是个杀人魔,且之前有过灭口樱木功的想法,那他知道了劫狱这么大的事,搞不好会被灭口,再申请加入劫狱小队的话,很容易被坑。
“离开这里之后,红子会带你去一個地方,如果你对你先祖的故事感兴趣,可以问她,”池非迟对樱木功说着,把画作递了过去,“送你的。”
小泉红子想起之前在水晶球里不小心瞥见的画面,见樱木功疑惑打量被包好的画布,无奈笑了笑,“他之前画了与你先祖有关的画,我本来还以为那是送给我的呢。”
斋藤博看了看小泉红子身上奇怪的打扮,没有再管一群人谈什么,看向池非迟,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池非迟伸手把外套帽子拉了下去,看向斋藤博的目光依旧平静,“如果不想死的话,就到我身边来。”
斋藤博立刻警觉起来,慢慢后退,双眼视线下移,留意着屋里三人的手脚反应,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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