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清楚是不是七月的事,你也知道公安警察那边一向神秘,而且有关沼渊己一郎的事,保密级别似乎还很高,”年轻狱警停在一道门前,“我陪你们进去,他那边也会有人看守,不过你们还是小心一点,别激怒他,那家伙很危险,发起疯来就像野兽一样,攻击力和功力欲望都很强。”
“他在里面闹事了?”池非迟问道。
“也不是沼渊的错,是……”年轻狱警迟疑了一下,“是我们这里有个人挑衅得太过了。”
池非迟懂了,那大概是有人觉得自己就是打怪兽的假面超人,看不惯沼渊己一郎这种丧心病狂的恶徒,想代表正义来教训一下沼渊己一郎,结果被暴起的沼渊己一郎按在地上摩擦了……
他第一次逮到沼渊己一郎,确实是‘趁火打劫’,那个时候沼渊己一郎饿了不止一天、还被锁链锁住,不然以他那时候的身体素质,在沼渊己一郎手底下还真讨不了好。
就算是那样,沼渊己一郎也疯狗一样地试图扑他好几次,甚至还假装没力气了想引他过去。
要是有人觉得沼渊己一郎手上、脚下戴了镣铐就能欺负,那绝对会很惨,而且沼渊己一郎可不会在意弄没弄死人,没弄死,那很可能是其他人反应快,把场面控制住了。
年轻狱警不愿意多说,推开门,带路进门。
沼渊己一郎已经坐在对面玻璃窗后,见到池非迟,比岛袋君惠更惊讶,盯着池非迟看了好一会儿。
目前来探视他的,池非迟是除了律师之外的第一个人,可能也会是唯一的一个。
他儿时那些玩伴早就不联系了,而在他被通缉之后,以前本来就没那么要好的人也早就离得远远的,生怕跟他扯上关系,怕他的人那就更多了。
所以律师之外的人会来看他、池非迟会来看他,让他心情多少有些微妙。
是担心他出卖‘七月身份’这个消息?那也不对啊,要是担心他出卖,当初就不该把他送到警视厅,之后见到他也应该趁早灭口,他可不信赏金猎人会是什么善茬。
而且要是担心,对方也不会到现在才过来,早就该来探消息了……
或者是出了什么事?
沼渊那骷髅一样的脸、阴郁的目光,让坐在池非迟身旁的高木涉有些不自在,很担心沼渊己一郎突然暴起伤人,考虑着要不要提前终止这场探视。
虽然伤不到他们,但也不能给狱警们添麻烦啊。
池非迟和沼渊己一郎两人互相看着沉默了半天,颇有些相对无言的感觉。
就在高木涉快撑不住这古怪的探视气氛时,沼渊己一郎才开口道,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最近闲着没事做,”池非迟说的话跟对岛袋君惠说的一样,“看看你需不需要什么,能送进来的给你送点。”
这是实话。
他最近真的很闲,就考虑着来看看自己印象深刻的罪犯们。
其实沼渊己一郎对他的意义要更大一点。
这毕竟是他到这世界上的第一个赏金,大家又都跟组织有联系,而且沼渊己一郎被他卖了换钱,也没有出卖他,既然有空了,怎么也要来看看。
沼渊己一郎咧嘴,扯出一个有些狰狞的怪异笑容,“最近还好吧?”
曾经他害怕被当成实验品而出逃组织,一路上误杀了无辜人,他才发现自己原来那么害怕死亡。
但有一天他突然发现,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害怕死亡。
或许是刚才,以为没人会来看他,突然看到这个老是喜欢穿黑外套的年轻人走进来的一瞬间,他心里突然高兴起来,难得而久违的、像是小孩子时期得到喜爱东西时那种纯粹的高兴。
也或许是更早之前,他觉得对方不会管他死活,对方却给他买了食物的那个时候,饱腹的感觉太幸福了,幸福感让他变蠢了,也可能是变得不怕死了,想着这人想拿他换钱就换吧,他不跑了,就算被执行死刑也没关系。
要是七月遇到了麻烦,他会想办法逃出去帮忙,是什么忙都无所谓,生与死都无所谓。
心里甚至有个声音在叫嚣着、期待着:找他帮忙!就算死,他也想死在自己乐意的事情上,死在这里太可惜了,快找他帮忙!
但这里都是警察,他不能明着说,否则就是添乱了。
这种情绪反映到脸上,就是让高木涉看得浑身不自在的古怪笑意。
“还好,”池非迟随口应着,也没有过‘有事找沼渊’这种考虑,“还是老样子。”
“是吗?”沼渊己一郎心里有点失望,笑意也收敛了,虽然这么想不对劲,但他还挺期待池非迟遇到点麻烦的,“我大概比你轻松得多,在这里住着吃着,什么都不用操心……”
高木涉:“……”
这话很不对劲。
是日本监狱待遇太好了吗……
沼渊己一郎又笑了起来,笑容在高木涉眼里还是很恐怖,“哼,当然也不会有人欺负我!”
池非迟无话可说,这个他信,一般人疯不过沼渊,身手和体能也比不上沼渊,沼渊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。
沼渊己一郎想了想,虽然人家不问他什么,也不找他帮忙,但他不想提前回去,让人干坐着等时间又有点奇怪,那就得强扯话题,“你妹妹还好吧?”
高木涉:“……”
被这么阴森地问出来,很像威胁。
原来还有比帮池先生做笔录感觉更古怪的事,那就是陪池先生来探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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