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子,不过碍于国家关系,那段关系压根就没来得及发展。
从小就有人说,她会是亨利的妻子,一开始她是排斥的,直到见到了亨利。
相比起更早之前见的一面,那个时候的亨利还有着年轻时候的风采,却又多了些许成熟稳重,少女时代在心里筑起的墙在对方一眼看来的时候瞬间塌陷。
亨利也是一样。
“亨利陛下很特别,他与别人辩论的时候,总是能用最沉稳、合理的态度占据上风,哪怕是他的长辈,在那个时候,地位也像是颠倒过来了一样,他总是会抓住一切机会去充实自己,无论是骑马、射击、狩猎、剑击,还是音乐、法学、数学、文学、哲学,他好像无所不能,”莎莉贝斯笑着,双眼恍惚,渐渐沉浸在回忆中,没有注意到灰原哀微妙了一瞬的神色,“就连恶作剧都那么擅长……”
灰原哀:“……”
感觉略熟悉。
所以,女王陛下想干嘛?
莎莉贝斯:“不过他有一个不为人知……不,其实是一个王室成员甚至不少人都清楚的缺点,他从小对女性有发自本能的厌恶,小时候在舞会上,有人给他牵了一个女孩子做舞伴,他却厌恶恼怒地叫闹,把人家女孩子都气哭了,长大之后他慢慢学会了掩饰,不过那种情绪还是没变。”
灰原哀:“……”
非迟哥有排斥女性吗?平时表现得不明显,是因为掩饰过?
“他告诉过我,是因为他的母亲……”莎莉贝斯顿住。
这是宫廷不能说的丑闻,亨利的父亲对感情并不忠贞,母亲失望后也有样学样,最后在亨利小时候郁郁寡欢地病逝,彻底丢下了亨利,所以对于亨利而言,母亲是温柔美丽又慈祥的,他思念着,却又是让他觉得羞耻的,所以亨利逃避所有女性。
铃木园子兴致勃勃地吃着王室的瓜,见女王停了,还忍不住追问,“亨利陛下的母亲怎么了吗?”
“没什么,那可不能跟你们说,”莎莉贝斯卖了个关子,“一开始亨利对政治不感兴趣,对跟我结婚也不感兴趣,直到多年后我们再一次见面,在刹那间就改变了主意。”
铃木园子八卦,“您呢?”
“我当然也是一样。”莎莉贝斯失笑。
铃木园子姨母笑,“好幸福啊!”
灰原哀一头雾。
所以女王陛下是想说,她家非迟哥可能心里对女性有排斥,但遇到合适的人就能一下子沦陷,不用担心?还是想表达别的什么意思?或者只是单纯的感慨?
门外,莎莉贝斯一通追忆,让灰原哀一头雾水。
门内,池非迟一通冷静分析,让菲利普眼里满是信任崇拜的光彩,认真听着某个人的唆使。
“不过如果你觉得累的话,可以找一个只有你跟你母亲的时间,偷偷告诉她,你可以记住她的话、做到她的要求,但每过一段时间,她要抽出一个小时,来做母亲,而不是女王或者父亲。”
“可以吗?她会不会不高兴?”
“别怕她不高兴,提了再说,她作为王储的母亲,也要请她履行一个母亲的责任。”
池非迟唆使得很认真,菲利普听唆使也听得很认真。
不过在菲利普深以为然地点头时,他老妈进门了,一进门就飙来一个严厉恼火的目光。
莎莉贝斯一路朝菲利普所在的地方走来,脸色有些难看。
居然一个人偷偷跑进来,这毛病不能惯!
来找池非迟,她多少能放心,至少加奈的孩子不会戏耍王储、让王储闹笑话,之前相处下来看,池非迟也不是那么无聊又不懂事的人,不过万一菲利普被其他不怀好意的人诱导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呢?万一遇到偷偷混进来的杀手呢?
菲利普看着自家老妈气势汹汹地过来,脸色也变了变,下意识地低声求助让他信服的池非迟,“池哥哥,怎、怎么办?妈妈她……”
“慌什么?上了战场就别退缩,”池非迟面不改色地教小朋友,“镇定从容地上去行礼,记得叫女王陛下,然后想想她之前告诉你要注意的事,别出错,再想想你父亲在接待其他人的时候是什么态度,你就拿出那种态度和架势来,不管什么时候,王储都不能慌张,记住,你不是小孩子了,而是愿意跟自己母亲站在一起面对风雨的小男子汉。”
小孩子面对他深信不疑的一个人的指导时,往往会不加迟疑地听话照做。
菲利普一听池非迟给出了答案,稳了稳神色,走上前微微鞠躬,“女王陛下。”
刚想上前训斥的莎莉贝斯怔住,怎么看眼前的儿子都有些许陌生。
或许是这一刻菲利普身上有着王储该有的镇静风度,也或许是菲利普这么做没错,甚至很明智。
在自己偷跑进来之后,看到她进门就面不改色地上前行礼,这样一来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她为了王储、王室脸面也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,她总不能再揭穿‘王储偷跑进来’这件事、让人觉得王储不懂事来打自家脸吧?
而且因为菲利普做得好,就算不为了脸面,她也很难狠下心来发火。
但还是好陌生的说……
特别是这种堵得她无话可说的结果,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自己能达成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