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言的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指尖有一点点凉。他在拂过去的时候,也许是为了帮她拍掉上面的脏污,指尖还稍微用了一点点力。
夏思雨肉眼可见的是,他拍打的过程中,自己的胸口还稍微弹了弹。
像是清风拂杨柳,吹皱一池春水。
关键是,他轻轻拍掉之后,还从旁边抽了一张纸塞到她手里。然后很规矩的垂下了眼眸,轻声说了一句:“抱歉。”
在他道歉之前,夏思雨的确是有点炸的。以往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放肆过,好像上一个放肆的也是他,但那时候他们两个还在恋爱中。
现在他们俩关系并不是这样啊,虽然合住在一起,但彼此都看彼此不顺眼。
可是,薄言一个煞有介事的道歉,她一腔的火气好像都哑了,闷在胸口半天都不太舒服。
你跟他计较,他态度鲜明道了歉,会显得你过分。你不跟他计较,他明明是占了便宜,自己心里又不舒服。
但夏思雨还是生气的,刚举起手,发现手上还是他买的鸡翅,算了,吃人嘴短,今天就少骂一句吧。
她愤怒的扭头去啃了一口鸡翅,但嚼了两口,却食之无味,味同嚼蜡。薄言也不好多说什么,只能侧着头喝了一口酒。
一时间屋子里有些安静,他们两个各坐一边,谁也没有说话。
半天,夏思雨把鸡翅吃完,薄言也放下了啤酒。她一下子就警觉起来:
虽然这个大混蛋平常装的一本正经,但现在孤男寡女的,谁知道他会不会忽然兽性大发?她才吃了一碗孜然羊肉十个鸡翅就被他占便宜了,她多吃亏!
夏思雨表面上不说一句话,但眼神一直很警觉。像是投喂给还不熟悉的流浪狗,吃还是要吃的,只是当你想伸手撸的时候,她会龇牙。
薄言确实有话说,他直接问:“还有一个多月,我爷爷八十岁生日。”
夏思雨的爸爸夏有标在拍戏之初就给他打过电话,当时离生日还比较远,他也没有提。
但现在还有一个多月,拍完戏去真人秀,估计第二天无缝链接丢去国外。再回国,就是爷爷的生日。
平常他和夏思雨各过各的,但这种家族重大事件,两人有约定俗成的不缺席。
夏思雨愣了一下,第一反应是皱了皱眉。
她也知道,一去参加家庭聚会会有什么,他们的两个家庭……不提也罢。
但是,这种场合不去也说不过去,于是她点头:“好,什么时间?”
“就在下个月中。”
夏思雨点点头,并没有一点排斥。薄言也没有把夏有标跟他打过电话的事情告诉她,他们父女两的关系一向十分微妙,他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。
也许是讲到了家庭,两人又开始沉默了。安静了一阵之后,薄言起身:“我先回……”
“回”字还没有说完,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,之后是导演王据,编剧还有——商菲儿的声音:“思雨在不在,明天那场戏有点变动。”
关键是,薄言还在她房子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