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
“抱抱!”宝宝也要抱抱!
景玥的嫌弃已然溢于言表,真的,怎么会有这么碍眼的臭小子?
臭小子在娘亲怀里愉快的打滚,手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抓了一块糕点,散发着浓郁的奶香味,被他捧着啃得津津有味。
见爹一直在盯着他看,他歪歪头,然后大方的把手中糕点往他那边递了过去,示意给他咬一口。
景玥低头,一张嘴就把他手里的整块点心全都给叼走了。
景壮壮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小手呆呆的看了一会儿,然后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云萝……云萝看也没看景玥一眼,抱起儿子就出了门,给他重新找了一块点心。
看着扬长而去的母子俩,景玥突然觉得口中的点心都不香了。
要怎么做,才能不动声色的把阿萝的注意力从臭小子身上吸引过来?
瑞王爷支着脸陷入了沉思。
二皇子就要开蒙了,要不要把臭小子送进宫里去给他当个伴读?
小是小了点,但皇后娘娘是他的亲姑母,二皇子是他的亲表兄,还有一个总想当他长辈的太子表兄,谁敢让他在宫里吃委屈?
必然只有他让别人受委屈的份儿!
景玥喜滋滋想得甚美,最终却不得不放弃,甚至连提都不敢提,因为他怕阿萝跟他翻脸。
景壮壮哭得委屈,停得也快,当啃下两块点心之后,他就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,只是在看到景玥的时候会转头跟云萝告状。
这个人竟然一口把他的点心全吃了,真是一点都没有当爹的样儿!
云萝摸摸他的头,安慰他,“你爹还小,你要让着他一点。”
景壮壮的小表情甚是懵懂,看了他爹一会儿,然后迟疑的点了点头。
行吧,娘说啥就是啥!
景玥轻咳一声,不由得连耳朵都红了,看着云萝的眼神一片潋滟。
这种突然袭来的,好像被宠爱的感觉,让他整颗心都宛若被泡进了蜜糖里,很想拉着阿萝做点什么。
但景玥其实很忙,虽然回了京城,该做的事却依然不少,每天早出晚归,有时候归家都在深夜,小祖宗肯定是呼呼大睡了,但书房的灯却一直亮着,云萝每天都会在那里等他回家。
征调兵力、筹措粮草、跟各部交涉,还要派人盯着驿馆内的动静。
在大彧的地盘上,总不能让小小新罗的几个使者翻出风浪。
这段日子以来,新罗使者们都很安分,居于驿馆几乎不出门,似乎已经坦然接受了眼下这个羞辱的结果,安心等待他们公主将要嫁给曾经卑贱的力士。
他们当初为何要带着这个力士出使呢?但是,就算这个人没有前来大彧,大彧的皇帝说不定也会用另外的方法羞辱他们!
如今,大彧虽没有限制他们出行,但他们却已然感觉到了被困的窘境,无论做什么都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,不敢妄动,不敢妄言。
大彧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求和?若大彧真的要攻打新罗,他们的国家有一战之力吗?又能抵挡多久?
他们看着朴尚宫已经结痂愈合的脸,狰狞的疤痕深深的刻画在了上面,把她的整张脸都拉扯得变了形,心中愈发惶恐。
天朝自来都是礼仪之邦,不管怎么改朝换代,不论是心里不在意看不上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,他们对周边主动求和归附的小国多是以礼相待,甚至只要把天朝的皇帝哄高兴了,还会有丰厚的赏赐。
天朝的皇帝好像一直都很喜欢给人赏赐东西。
但他们遇到的天朝皇帝怎么跟传闻中的不大一样?
这个皇帝不爱美色,也不大方,还特别偏心护短不讲道理。
大彧的郡主王妃出手伤人,把他国使者伤成这样,但因为她是大彧皇帝的外甥女,大彧皇帝嘴上说着会狠狠责罚她,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对那位郡主加以责罚,他的两个儿子也对那位郡主十分亲近。
啊,他们还能安全回到自己的国家吗?
新罗的国相,此次出使的领头人李进忠不由得陷入了焦虑和惶恐之中。
他们浑然不知正有大批大彧将士整装待发奔赴登州,登船横渡海洋,朝着新罗磨刀霍霍。同时,那位被泰康帝取名为崔忠勇的新罗打虎人的新居也粉刷一新,收拾整齐,只需选定一个好日子,就能把曾经他连看一眼都是亵渎的公主娶进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