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一句话,王二公子王熠和武四郎武长风就被留下了,武家人和王崇离开的时候,那表情就跟做梦似的。
王熠也觉得跟做梦似的,小心觑着长公主的脸色,斟酌了再斟酌,才鼓起勇气问道:“殿下为何这样轻易的饶过小子?”
此话一问出口,站他旁边的武长风就用手肘疯狂的怼他,挤眉弄眼一脸着急。
轻易放过我们还不好?哪有人这样问的?若万一长公主后悔了,你这么一问岂不是正好给她借口加重责罚?
长公主将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,似笑非笑的说道:“本宫的侍墨童子可不是好当的,说不定到时候你们宁愿被打断一只胳膊。”
两人当即一缩脖子,王熠也不敢再问了。
从小生活的环境,造就了王熠虽是个不学无术、惹是生非的纨绔,但却是一个胆子相对比较小的纨绔。
武长风比他要张扬一些,但也不敢在长公主的面前放肆。
长公主没有再继续吓唬他们,便说:“天色不早,今日你们且先回家去,从明日开始,每天的辰时一刻,你们都必须到达报馆,若本宫尚未过来,便听从霍先生的安排。”
霍先生也就是霍军师,除了那群伤兵,报馆里的其他人如今都称他一声先生,除编辑审核之外的一应杂务皆由他负责安排,兴致来了,也能写上几笔。
王熠和武长风眼巴巴的看着长公主,辰时一刻?这么早的吗?那岂不是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?
不是侍墨童子吗?怎么还要做其他事务?
但他们并不敢有意见,只能乖乖的领命,离开报馆,一直到出了乌石巷,表兄弟两个才对视一眼,脸上皆是苦色。
“都怨你!”武长风压着声音说道,“要不是你来跟我抢那只鹦哥,我就不会跟你打起来,更不会冲撞长公主。”
也就不会有今日以及往后的那许多事了。
王熠反唇相讥,“分明是我先看上的,你从小就爱跟我抢,但凡是我看上的,就算它是坨屎,你也非要来抢上一回!”
“你说的是你自己吧?也不知是谁抢了父亲送我的木马!”
“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?再说,你不也抢了我娘亲手给我绣的香囊吗?”
“你若不抢我的木马,我会抢你香囊?”
“呸!要不是你那两只眼珠子一直落在我的香囊上打转,我会去抢你的木马?”
“你抢的可不只木马,我的什么东西你不抢?”
“说得好像你从没看上过我的东西似的!”
吵到这里,兄弟俩不由沉默了下,然后齐齐冷哼一声,扭头便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开了。
报馆那边,长公主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,然后就在众人的小心伺候中登上马车,打道回府。
太子和文彬他们虽落后一步,但也在之后都过来了,此时,太子和郑嘟嘟就跟云萝一起坐在长公主的马车上,把伺候的嬷嬷和丫鬟们都给挤到了外面。
长公主此时的模样实在是有些狼狈,太子殿下双手环胸一脸严肃的看着她,神色中还有点怒气和怨气,“姑母为何轻易的放过了那两个罪魁祸首?您是长公主,金枝玉叶,整个大彧都再找不出几个比您更尊贵的人,便是掉在地上的一根头发丝都是尊贵的!”
长公主用健全的右手摸了摸他的头,笑道:“全天下最好的先生都在你身边,教你学识世事,朝堂波谲,甚至是阴谋阳谋,你竟是看不出姑母此举的深意吗?”
他愣了下,随之皱眉说道:“姑母何必这样委屈自己?那王尚书治家不严,先前就出了个伤风败俗的女儿,如今他的纨绔儿子更是冲撞了您,便是以此问罪他家,天下人也不能说什么!”
长公主点点他的额头,道:“王崇哪里值得本宫费这个心?我看的是泾阳侯的脸面!况且,本宫向来温柔大方,不过一点小伤而已,他们也不是故意的,何必为难两个不懂事的孩子?”
最后这句话,太子殿下表示一点都不相信,别以为他还是个孩子就什么都不懂!
他从未听见有人说他姑母是个温柔大方的女子。
看着姑母笑盈盈不见一丝锐气的样子,太子殿下莫名心虚的游离着目光,倒是没有再继续生气了,只是说:“我定会将此事告知我爹!”
马车走得比平时慢了许多,因此到长公主府的时候天色都有些暗了,老夫人已经从侯府过来在此等候,看到长公主又是包头又是吊胳膊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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