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如此!”白崖恍然,咧嘴笑道,“那要是等我们回山,宗门会奖励些什么给我们?”
“你这小子……还真是市侩,刚从鬼门关回来,就惦记上奖赏了啊!”宣季忍不住莞尔,“宗门不会给我们什么具体的奖赏,但会在功德簿上面记上一笔。”
“功德簿?只是记上一笔?”白崖瞪大了眼睛。
“呵呵,宗门的功德可不是好拿的。”宣季笑着说道,“小师弟,你应该学过授武二问吧?”
白崖点头,授武二问只要是进入青城的武徒,那就人人知道。
“若是以后师傅再问,你有何德何能可让其传授你武学?你便可大声回答,你为宗门出生入死,为萧乐镇百姓消弭祸端,自然有德行继承宗门武学!”
宣季肃然回道,“功德簿便是宗门传授门人弟子武道的最重要依据,否则你就是在青城待上数十年,天资顶破天,师门长辈也不会白传你一招半式。”
“这样啊!”白崖明白过来,顿时饶有兴趣地问道,“那我们此行任务,可得到多少功德?”
宣季闻言,面露不悦,摇头叹道:“小师弟,你这市侩的性子要改。功德不是金银,哪有多少大小。小善是功德,大善也是功德。宗门功德簿只会记载你的具体事迹,不会将功德量化……”
宣季说着一顿,继续说道,“你做得多做得少,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,师门长辈也有考量。该是你的跑不了,不是你的莫强求。若是人人都像你斤斤计较,青城仙门岂非跟菜市场一般无二?”
“多谢大师兄教诲!”白崖苦着脸应下,不过,心中却不以为然。
他受前世的影响很深,等价交换和法制观念深入骨髓,什么事情都有个量化比较。可这个世界情大于法,他也只能入乡随俗。
“好了,既然你清醒了,我们明日就启程回山,尽快帮你疗伤,免得留下隐患。”宣季拍了拍他的肩膀,示意白崖继续躺下安歇。
“对了,大师兄,那个逃走的魔头要如何处理?”白崖正要躺下,忽然想起逃脱的青年儒生,顿时皱眉问道。
“哼,你放心,那人跑不了。”宣季脸上露出一丝冷笑,伸出手掌一握拳,自信地说道,“除非他跑进荒野蛮域,否则在这益州世俗人界,青城若想抓捕一个人,那他就是肋生双翼,也飞不出这片天穹。”
见宣季说得斩钉截铁,白崖也安心不少,继续躺倒了迷迷糊糊睡去。
三日后,白崖和宣季回到了青城山。
刘钰听完宣季的汇报,也是吃了一惊,连忙去宗门药堂请了一位医师,给白崖重新处理了一遍胸口伤势。
“你这臭小子倒是命大,胸部碎骨刺进了肺腑,世俗医师根本处理不了。要不是药堂师兄用内气帮你将碎骨复位,只怕以后会留下不可弥补的后患。”
等药堂医师走后,刘钰看着白崖笑道,“本座听了宣季所说,你这次做得不错,不过以后切莫再如此鲁莽。你的混元铁布衫还没练到家,若是下次救治不及时,断了武道之路,可不要哭鼻子。”
白崖听得心悸不已,连忙问道:“师傅,那现在不碍事了吗?”
“现在倒是不会再留隐患,只是接下来三个月,你必须静养,不能再练功了。别说虎形拳、铁布衫,就是混元功也不能练,省得碎骨脱落,伤势再有反复。”
白崖松了一口气,心中暗自庆幸,只是很快就觉得一阵沮丧。静养三个月,他突破内气外放的时间又要往后拖了。
估计三个月后,其他武功也会有点小退步。不过,他刚听了医师的讲述,似乎降龙伏虎三十二式还能继续练。
这门武功属于观想法,跟行气走穴法的混元功不一样。
何况,他这门武功还没有产生气感,应该不会触动肺腑和筋骨。只是他不敢去问刘钰,暗自决定等上一个来月,胸口没有了疼痛感,再开始修炼。
春去秋来,半年多时间匆匆而过。
“……记得按时回山,等你送别那个朋友之后,不得再在外界停留。”刘钰看着行装打点整齐的白崖,郑重地嘱咐道。
“晓得了!”白崖木着脸应下,心中有些无奈。
他在青城已经待了一年多,这次下山是去见卢远他们,随便也看看冯扬和董鸣。
卢远上次来信,说自己马上就要参加峨眉凌天阁的武试了,他是去送别的。峨眉虽然也在成都临近,却跟青城是两个方向,两者相距超过两万里之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