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道裂缝,土石仿佛失去了重力一般,纷纷开裂浮升,朝白彤的四肢汇聚而去。
顷刻之间,白彤双腿就宛如擎天巨柱,莲藕状的手臂变成了比挖掘机机械臂还要粗的土石巨手。
她提起右腿就朝着面前的宅邸踩去,只听得“轰隆”一声,这回坚如铁石的围墙也承受不住了,整段整段地塌陷了下来,整座宅邸的前院都笼罩在了尘土之中。
“嘿,这下哥看你们还怎么继续做乌龟!”白崖不由乐了,白彤毕竟是堪比势境的战力,只要用对了方法,足够对方喝一壶的。
这地方无论怎么凶险,白崖相信他们交换成武者的战力,目前都不会超过他们太多,否则他现在哪里还能蹦跶。如果按对方的方式比拼,那确实胜率很小,可他为什么要照本宣科。
不过,白崖的得意仅仅只维持了片刻,当白彤拆完围墙,开始拆迁宅邸前院的建筑时,白崖只觉眼前一黑,仿佛是失血过多,让他感受到了一阵阵的眩晕。
等到他再度清醒过来,眼前大变,白彤竟然凭空消失。而原本已经坍塌的宅邸围墙,以及崩裂的地面都恢复了原状,宅邸门前只剩下了他孤零零一人。
“白彤!”
白崖脸色铁青,知道或许是有势境以上的存在出手了,要么就是对方利用风水大阵暂时纠缠住了白彤。
他没有失去冷静,想了想便将油灯放在身前,盘腿在原地坐下了。
等到再一次给油灯添加神目香膏的时候,他终于完全确定这是有势境以上的存在出手了,否则白彤不会这么长时间还无法脱困。
可到了这个时候,白崖反而心中稍定,他看得出来对方没有下死手的意思,甚至对他们颇为忌惮,很多手段没有用出来。
否则的话,这么长时间过去了,至少应该以曾慧和纪南为人质,出来跟他们谈判了。
“难道是这方势力不愿过分得罪青城和蟠龙派……那他们应该不是争嫡阵营的人,而是临时加入帮忙的……”白崖不是笨蛋,很快就顺理成章地推断出了一个可能的结论。
“如果是这样,那么对方将我们困住,仅仅是为了拖延时间,然后等待我们真正的对手前来。”
一念到此,白崖终于不复之前的镇定,皱眉思索了起来。
“这个相柳庄既然有这个意思,想必不会再有势境以上的存在对我出手,而且他们也不会毫无底线地围困我们,应该会有一个临界点。”
他暗自忖道,“纪南和曾慧现在肯定靠不上了,只有我或者陈明有机会破局。”
白崖经过这番思考和试探,慢慢体会出了对方的意思。
这个相柳庄显然在庄里设了一个局,从刚才来看,对方不允许他作弊,也就是用白彤的暴力手段破解,只能按他们的剧本走。
这就像一个游戏,按他们的规矩赢了,那无话可说,相柳庄就会认输放人。如果是白崖等人输了,那就只能在这个鬼地方待到一定时间,直至满足某个条件。
搞不好就是另一个争嫡阵营召集齐了人手,让他们不得不交出任务锦盒。
“没办法了。”白崖无奈地拍了拍屁股,提起油灯,径直踏入仿佛张大了血盆大口的宅门,朝黑暗深处走去。
既然是游戏,那么就该有个固定的棋盘,这座宅邸显然就是了,陈明三人肯定还在里面。
“玛德,这宅子大的要死,得从哪里找起。”
绕了一会,白崖就忍不住爆了粗口,他刚穿越的时候,吐槽前世的房子都是窑洞,屁点的地方还不如古人的坟墓大。可现在他宁愿宅子小一点,这前三进后三进的犹如迷宫一样,他真是没耐心翻地皮。
“慢着,既然是游戏,总会有点提示,让我想想……”白崖头疼了一会,迫于无奈只好再动动脑子。
“哥真是傻了,喜事啊!对方昨夜花那么大功夫办喜事,应该是意有所指,那对新人的洞房在哪里?”
他很快就想通了,快步朝着后院走去。
或许对方的确是以喜事当成了提示,宅邸里虽然破败依旧,但某些地方却挂着破烂的喜灯笼,贴着只剩了一点纸头的喜字,引导着白崖朝某个地方走去。
“为什么洞房会在地下?”
白崖终于变了脸色,他顺着指引一路过来,穿过后院腐朽的花园,最终停在了一处倒塌假山的前面,在塌掉的假山底下露出了一个黑幽幽的地宫入口。
地宫门口正挂着两个破烂的灯笼,底下是一男一女两个笑颜逐开的纸人。
两个童男童女的纸人做出了迎宾的手势,齐齐指着地宫的入口,更关键的是上方两个灯笼是这一路来,唯二两个点着红烛的喜灯笼。
看着在夜风中嗦嗦作响的纸人,还有黯淡烛光下的黑幽幽~洞口,白崖只觉一阵毛骨悚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