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崖回到青城之时,差不多已是夏末秋初。
青城派刚刚举办完了三年一届的武试,剑指峰上又多了不少稚嫩的生面孔。
不过,白崖现在不住剑指峰,而是搬到了祖师峰旁边的白云溪,不用再应付众多武徒了。他这里不仅是独门独院,而且周围环境优美,有瀑布、有水潭,背靠山崖,堪称修炼圣地、人间仙境。
然而,他回家的第一天,不仅没有时间来享受登临论剑新秀榜的喜悦,而且还被一个噩耗给震懵了。
他在振武道场时期,一同拜在冯扬门下的小师弟林牧,居然在兰溪隘峰头洗劫了道观丹房和藏书阁,叛出青城,不知去向!
“……不可能,大师兄,你没骗某吧?”白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瞪大了眼睛,紧抓住宣季的手臂。
“师弟,冷静,某已向兰溪隘确认了数次,应该不会有错!”宣季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林师弟……你为何要如此做……”白崖眉头紧锁,只觉脑中有些混乱,呆坐在椅子上发愣。
“师弟,师弟,你没事吧?”半晌回神,却见宣季一脸关切地看着他。
“我没事,大师兄可能说说此事的具体经过?”白崖深吸了口气,压下内心的烦躁。
“兰溪隘那边说得不是太详细,具体情况只怕要你自己去问了!”宣季苦笑着说道,“师傅昨晚交代过,他不便去兰溪隘问这些,就让某陪你一起去。”
“嗯!”白崖淡淡点头。
宣季陪他去,估计还不是怕他在兰溪隘吃亏,而是怕他暴怒之下乱来。兰溪隘毕竟不是峨眉凌天阁,他要再来一次火烧兰溪隘,那青城就成其他宗门的笑柄了。
“哦,对了,尚未恭喜大师兄晋升势境!”白崖勉强一笑。
“谢了!”宣季微微一笑,白崖去年下山后,他又重新闭关,终于在今年年初晋升了势境。
不过,他突破之后,稳固境界不像华诚需要耗时一年多。他困在意境巅峰太长时间了,如今突破就像是水到渠成,丝毫不起波澜。
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兰溪隘峰头,这边早就知道他们会来,出来了一位陈琳师兄相迎。
白崖旧地重游,很快就认出了这位陈琳师兄,因为此人跟他交过手。
当初,他从凤凰岭下山,过来看林牧和冯燕,林牧被峰头的武徒针对进行了一场武斗,此人最后时刻现身阻止,结果就跟白崖对了一掌。
此人在兰溪隘的地位跟宣季差不多,也是意境武徒当中的领头者,总管负责峰头的修炼事项。
“宣师兄,白师弟!”见到宣季过来,陈琳抱拳施礼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。
他与宣季虽然分属两个峰头,但经历却很像,既没有大家族支持,武道天赋又不算很强,都是那种靠努力靠积累,慢慢攀升武道境界的普通武者。
他们都有自知之明,既不锋芒毕露,也不妄自菲薄,皆是毅力极强之人,习惯了几十年如一日地磨炼自己,直到某天一鸣惊人,鱼跃龙门。
青城每个峰头都有类似宣季和陈琳这样的人,也往往都是武徒的领头者。相比较那些来去匆匆的天才和妖孽,他们才是每个外门峰头的中流砥柱。
不过,正因为经历和生平相似,陈琳和宣季之间同样也是竞争关系。如今宣季率先晋升势境,陈琳可算是先输了一阵。
“陈师弟!”宣季回礼,眼中却无倨傲之色。
他这些年早就见惯了一个又一个师弟后来居上,在武道修为上赶超自己,心境早就被锻炼地坚实无比。现在虽然领先了陈琳一步,却丝毫都没有炫耀的意思,他知道各中辛苦。
“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叙话吧!”陈琳又看了白崖一眼,便肃然领着两人进了道观的静室。
“陈师弟,不用客气了,你该知道我俩此次来意,还请告知一下那位……林师弟的事情。”
进了静室后,宣季见白崖依然阴着脸默不作声,只好打断了陈琳的客套,询问起相关事项。
“林牧之事……还需从头说起!”陈琳眼中闪过一丝阴霾,看了一眼宣季身旁的白崖,沉声说道。
“其实去年白师弟过来之后,某就已经约束过兰溪隘的诸位师弟,下面一年再无纷争。虽然诸位师弟不喜林牧是实,但白师弟来过一次,应该知道责任并不全在他们身上。”
“不错,某明白!”白崖惜字如金,见陈琳提到了他,这才回了一句,“可既无纷争,林牧为何突然叛门!”
“我等不知!”陈琳苦笑,自家峰头的师弟判出宗门,他们却连原因都一知半解,说出来也确实够丢人的,难怪本该到场的虚月道人,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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