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。可如果是外家硬功,那情况就反过来了。
撩天势被破的同时,陈天一就意识到了今天的论剑武斗很麻烦,但他并不在意。
他和白崖可不一样,非要去争榜。他的师长只要求他尽力而为,把每一场论剑武斗都当成是学习就好。
虽然已经意识到剑气的锋锐程度不够,但陈天一没有加快剑速,对着重新落地的白崖就是当头一劈,剑气犹如沉重的山岳一般压下。
他彻底发挥出了重剑武道的优势,不跟对手比快,比锋利,只以浩然的剑势逼迫对手跟他硬拼。要是这样都输了,陈天一也了无遗憾,毕竟对方是在他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了他。
白崖目光一闪,依然不跟陈天一对搏,脚尖一点就向后退去,将击破撩天势的先手重新还给了敌手。
气机感应之下,墨家剑客的脚下宛如装了弹簧,砂石爆飞,身形暴突猛进,长剑化为坦克重炮直捣黄龙。
一时间,竟然将白崖逼得左支右绌,只能连退不已。
……
西峰山腰处有一个大水潭名为青莲潭,其上是一道高二十丈,长达百丈的横向瀑布。
这青莲瀑布顺着层叠的山体断断续续分了好几层,加上其横向扩张,又被山体凸出的礁石竖着隔断了好几十个断面,整体犹如数十个水帘屏幕堆砌在一起,又像是几十个电视组成了一个大银屏。
此时,这些水帘屏幕的表面由水雾组成了数十块镜花水月,上面正即时播放着莲花峰上的所有论剑武斗场景,其中白崖与陈天一的比试就是其中之一。
青莲潭周围现在摆满了数百个茶几和藤椅,到处都坐满了人。他们都是论剑武者的师兄弟和师长,在此等候和观看着自家人的论剑武斗。
在水潭右边的一个角落,青城清都观的武者基本都在此,他们这次只有三人参加两榜争夺。一个是梅洵的丹道弟子,一个是去争夺天英榜的武者,最后一个就是白崖。
那个丹师的论剑没什么好看的,大部分是理论上的切磋。就算有炼丹比拼,还要先烧老半天的丹炉,谁有耐性去看那种比赛。
那个争夺天英榜的武者,则跟白崖一样,是刚刚晋升势境一年左右,这次也仅仅是来陪太子读书。
何况,他昨天比过一场,今天没有比赛,所以清都观的武者大部分都来看白崖论剑了。
其实就算那个势境今天也有比赛,估计大家也更愿意来看白崖。毕竟昨天玄苦的那个屁太震撼了,除了几个带队师长,其他人都想再看看白崖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!
“师傅,白师兄今天好像有点反常啊!”甘章满脸疑惑,转头去看坐在旁边的刘钰。
他和毛疾尚未正式进门,跟刘钰是蒙师徒的关系,就像白崖当年一样。他和白崖相处没几天,但也听刘钰说过这位白师兄刚猛简朴的武道特点。
昨天与玄苦和尚的比拼也是如此,从开场到最后,白崖就是勇猛直进,宁折勿弯,直到将玄苦击倒为止。
可是现在从镜花水月上面,他却没看到白崖有多勇猛,像是怕了那个剑道朴实沉凝的墨家剑客,一直在避而不战,并且时不时就险象环生,让人看得惊心动魄。
要不是还有硬功护体,似乎分分钟就要落败的样子。
刘钰听得一愣,转头看来,发现不仅是甘章,连玉清和其他几个峰头的年轻弟子也都翘首以盼,眼巴巴地指望着他来解说。
“你们别学那小子!”
刘钰张了张嘴,忽然又想起了什么,脸色一黑,低头端茶,掩饰住神情,压着嗓门咕哝了一句。
“白师兄可真够蔫儿坏!”旁边的毛疾憋着笑,私下瞄了一眼抚须轻笑的梅洵。
他们三人自然知道白崖为什么会这么狼狈。
梅洵在此战之前,就已经给了他对战策略,但他偏偏就是不用。排除白崖突然脑残的因素之外,他们哪还不知道这小子又在冒坏水了。
细思之下很容易想明白,白崖是在借这场论剑武斗误导以后的对手,设下一个小小的陷阱。
当然,这也无可非议,只是对眼前这位陈天一有些不公而已。
既然白崖没有选择以力克敌,自己的灵巧和敏捷又不够,再不用朱厌珠、赤阳手等底牌,那他要怎么赢陈天一呢?
很简单,白崖在镜花水月里就已经给出了答案。
陈天一是个武痴,非常坚持自己的武道,明知道加强剑气的锋锐可以伤害到白崖,却依然选择以剑势压人。
于是,这就给了白崖另一种接近耍赖性质的取胜之道,他要凭着混元铁布衫,硬生生磨死陈天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