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马,任凭驱使!”
“哥哥加入妙手堂,只因我二人年少不能自养,却非甘心做贼。师傅若能收下我们,我二人愿终身侍奉座前,事师如父!”
白崖的视线落在嘎妞身上,相比较哥哥的凶戾横蛮,这个少女倒是口齿伶俐,有些聪慧。
不过,正如冯扬当年所传,武可成百岁之业,可断生死之命,怎么能轻易传授。
“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!”白崖淡然地摇了摇头,转身便走,“可惜某平生最恨骗子和小偷,你们甘心做贼也罢,为生活所迫也好,我都不会收你们!”
“师傅若不肯收下我兄妹,我便跪死此处!”傻鬣一愣,连连磕头,顷刻间额头已是血迹斑斑。
“哈哈,自作孽不可活,你要跪死便跪死好了,与某何关?”白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,冷笑一声,加快了步伐,竟是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前路尽头。
年关天寒,天上慢慢飘起了小雪。不消片刻,跪在地上的两兄妹便成了雪人,冻得瑟瑟发抖。
“哼,你二人还是起来吧,那个年轻人心坚如铁,看样子是不会回来了!”
就在傻鬣兄妹僵跪之际,耳旁却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。
傻鬣二人抬头看去,却见眼前站了一个身穿八卦袍,手持拂尘的冷面道姑。
这道姑年约三四十岁,鹅蛋脸,面容清秀,身后站了一个脖子上吊着右臂,神情毕恭毕敬的白袍青年。而这白袍青年,傻鬣和嘎妞却是认识的,正是当日给他们打抱不平的两个青年之一。
“多谢这位少侠当日仗义援手!”嘎妞机灵,马上拉着哥哥给青年磕了个头。
只是孙毅一听,立刻涨红了脸,郁闷地侧身让开。
“倒是两个习武的好苗子!”道姑上下打量了一下傻鬣和嘎妞,忽然出手捏了捏他们的四肢和脊背,暗自点了点头。
“你们兄妹想要练武?”
“正是,不知仙姑……”傻鬣和嘎妞眼睛一亮,连连点头。
“哼,刚才那人尽管性情偏颇,但有一句话却说得没错。习武可为人上人,机缘却需自己争取。”道姑淡然说道。
“本座衡山妙慧真人,若是你们在明年立秋之前,能走到荆南衡阳的石鼓武院,本座就帮你们出了武馆习武之资……”
“多谢仙姑,多谢仙姑!”傻鬣和嘎妞大喜,连连叩首。
“先莫忙着谢本座,你我尚需约法三章!”道姑撇嘴一笑,意味深长地说道,“这第一嘛,你们到达衡阳之前,本座是不会帮你们分毫的,故而路费你们要自筹。”
“第二……”道姑竖起两根手指说道,“途中不许再偷鸡摸狗,坑蒙拐骗,一切皆需以劳力获取。第三,如果你们真到了石鼓武院,那么除了入门之时,其他任何时候都不许再提本座名讳!”
妙慧真人这三条一出,傻鬣和嘎妞就知道这机缘没那么好得了。
襄阳在荆州北面,衡阳却在荆州最南面,两者之间相隔数十万里。
他们兄妹别说没有钱财传送,就是坐车坐船也要一路边走边筹,还要提防沿途歹人。这里面的辛苦别说两个少年,就是成人只怕也很难熬下来。
“是,谨遵仙姑法旨!”
傻鬣和嘎妞面面相觑,仅仅犹豫了一下,便再次重重磕了个响头。两人早慧,却知机缘来之不易,不肯就此放过。
“好好,那你们这就去吧!”道姑大为开怀,终于微微一笑。
傻鬣和嘎妞再不迟疑,他们本就没有多少家当,这番便立刻出了城门,朝南而去。
“现在该你了,我的好师侄!”道姑看着两小远去,脸色再度一冷,转头看着孙毅。
“孙毅有辱师门,还请师叔惩处!”孙毅黯然低头,不顾地上积雪,当街跪下将无影神拳捧过头顶。
“本座本不该越俎代庖,但你此次弄丢师门秘传,却是大过,本座见到了就不可不做惩处。”妙慧真人板着脸,冷然说道,“无影神拳的秘籍不能再让你带在身边,另外,此次华山你也不用去了,即刻给我回衡山。”
“是,妙慧师叔!”孙毅俯首,嗓音沙哑。
其他惩处都好,不能去华山却给了他相当大的打击。
“唉,望你能牢记此次教训!”见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师侄语带哽咽,道姑心中也不由一软,缓声说道。
“回山途中,替本座暗中看着那两小儿。若是二人再有劣迹,便告诉石鼓武院的先生不必取用,这事便算你此番的惩处了。”
“谢师叔!”孙毅一愣,顿时悲喜交加。
虽然妙慧真人的惩处不算师门惩处,但他知道有此一遭,起码后面会减轻处罚了。
“师叔,某回山后,若是师傅问起您的行踪……”
“哼,你就说本座去华山找青城的老友叙旧了!”道姑眼中冷光一闪,看着白崖先前离去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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