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持内阁的朝臣,都在盼着内阁改善考成法,而朝中权贵没有一个在盼的,因为他们都知道肯定不会利于他们。
是一片呜呼歪哉。
武清候府。
“今年工部已经遭受不小得打击,若还将财政权归于户部,那还要工部作甚。”莫若友可真是头发都愁白了。
之前工部其实涉及到很大一部分财政,其中一部分被郭淡给承包走了,是元气大伤,如今六部改制,剩余的也要被户部给吸走。
陈胤兆苦叹道:“只怕我们漕运也难以幸免啊!”
李高哼道:“我早就知道申时行那老狐狸是不安好心,当初他接班张四维的时候,可就想着为张居正鸣不平,实在是当时反对张居正的人非常多,为平息众怒,他才被迫萧规曹随,如今可算是让他逮着这个机会。”
陈胤兆郁闷道:“如今许多人都在忙着对付郭淡,哪里想到这内阁会突然背刺我们一刀,这腹背受敌,我们难以抵挡啊!”
确实非常要命。
原本朝野上下是齐心合力要对付郭淡,在南边疯狂得阻止郭淡的扩张,这内阁突然蹦出来,他们的全盘计划都给打乱了,内阁可不是要带领他们对付郭淡,而是要改革。
郭淡要他们的利益,内阁要他们的权力。
可真是难受得很啊!
李高坐了下来,道:“别人咱们管不着,但是咱们可也在郭淡那边下了注,要是内阁方面太过分的话,那也别怪咱们无情。”
陈胤兆道:“侯爷的意思是,咱们倒向郭淡?”
李高点点头,道:“至少郭淡愿意与咱们合作,而内阁可不会愿意跟咱们合作的。”
莫若友摇摇头道:“此时郭淡占得上风,可不需要咱们,咱们主动跑去跟郭淡合作,那也只会任由郭淡宰割,要不侯爷您站出来,为我们做主?”
他的意思很简单,如今权贵集团是四面楚歌,就缺一个扛旗的,谁若敢扛旗,必然一呼百应。
李高一听,忙道:“我可不行,太后是会责怪我的。”
他可不傻,他平时闹归闹,但他也不敢越过底线? 因为那两大阵营得背后都是皇帝在操作,可皇帝没有说要成立第三大阵营,这旗谁要扛? 那可就是皇帝的头号敌人。
然而? 同样得问题? 也摆在徐梦晹面前。
兴安伯府。
“一直以来,咱们太仆寺可都非常忠于陛下,至今陛下可还有不少欠条在太仆寺? 如今陛下一脚将咱们踢开? 可真是太不厚道了。”
“这太仆寺一直归兵部,要是划入户部,那咱们到底算什么?”
“伯爷!您一直以来都非常支持陛下? 也深得陛下信任? 此时此刻? 您应该站出来为我们做主啊!”
......
徐梦晹看着这些老部下? 真是纠结万分? 这回他可真是躺着中枪? 要是不管,今后谁也不会跟着徐家,可要管吧,他自问也没有这本事管。
人在朝中,身不由己啊!
“各位叔叔伯伯? 非我爹爹不愿为你们做主? 而是这朝中大势已定? 已是不可挽回? 若逆之而行,那只会自取灭亡。”
只见徐姑姑突然走了进来。
太仆寺少卿吕师陈当即不满道:“什么大势已定,我就不信他申时行可以一手遮天。”
“晚辈也不信。”徐姑姑走到徐梦晹身边? 笑道:“即便将太仆寺划入户部,内阁也休想一手遮天。”
兵部员外郎徐谠道:“那可就不一定,一直以来我们兵部与户部可都是井水不犯河水,一旦太仆寺被划入户部,那户部必然会想办法压制我们的。”
徐姑姑道:“但是之前朝廷已经跟郭淡签订了军饷承包契约。”
徐谠没好气道:“此事之前我们已经跟伯爷谈及过,我们又不懂得做买卖,也不可能跟着郭淡他一个牙商去混,我们家世代为官,可丢不起这脸啊。”
“徐叔叔误会晚辈得意思了。”徐姑姑微微笑道:“晚辈的意思是,不管太仆寺是在兵部,还是在户部,我们都将代表军队的利益,只要这一点不变,那么太仆寺的地位也将不会变。”
吕师陈问道:“此话怎讲?”
徐姑姑解释道:“军制改革乃是陛下一手推动得,自然绝不会允许军制改革功败垂成,而军制改革中最重要的一点,就是要确保军饷将会如数发放。
根据我朝以文驭武的制度,一旦财政统一,那么军队就必须要有人能够在户部为他们说话,而我爹爹可是深得陛下信任,我的夫君就是军饷的承包者。
为了确保军饷能够如数承包给我夫君,陛下就一定会确保我爹爹在太仆寺的地位,防止户部刁难我夫君,耽误了陛下的大事。”
众人听得面面相觑。
徐姑姑又道:“故此我们不应该违抗圣意,阻止太仆寺划入户部,但同时我们也必须要表明自己的态度,我们将捍卫军队的利益,再加上我夫君得关系,我们一定会得到军队的支持。”
众人闻言,当即转忧为喜。
国家必须需要军队,军队的利益就是恒定的,如果能够代表这部分利益,那他们的地位也将不被撼动,因为军队会反过来支持他们的。
吕师陈便向徐梦晹笑道:“伯爷,我最羡慕得,可就是你养了这么一个好女儿,真是巾帼不让须眉。”
徐梦晹瞧了眼他,心道,你这脸变得可真快。
徐谠呵呵道:“还招了一个好女婿,若是伯爷不嫌我地位卑微,我倒愿意跟伯爷您结为亲家。”
徐梦晹忙道:“我那孙子至今可都下落不明.....!”
不等他说完,徐谠便道:“我指得可不是荣儿,而是你家女婿,郭淡不是可以无限入赘么?”
“郭淡?”
徐梦晹双目一睁,他都在思考,这是亲家关系吗?
吕师陈呵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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