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娘娘,我们知道错了,原谅妹妹们吧。“。
过了许久,不见声音。便纷纷起身,向我告别各回各宫去了。
我这才想起,这冥殿的正宫娘娘,可真是善妒的主啊,不就是八卦了一下她的姐弟恋情,怎就让她如此的难以接受呢?大抵是女人都是怕别人说她老的,就像是有人说我贪吃,长胖了一样,是个软肋。
日子过得也算是清闲,主要是我有个地方捣鼓吃食,还没有啰嗦的白龙催我修习仙法,真是活的比做神仙自在。
这么美好的日子,都有尽头。
说到底,还是怪我这张嘴上。
是个月圆的十五之夜。
一个侍女从我院中急急穿过,隔了十丈远,我就闻到从她篮子里飘出一股浓浓的香气,问着和我之前吃过的东西都不一样,我心下一动,使了个坏,用一个定身术定住了这侍女,将她手里的篮子揭开,白玉碗里是一碗红色汤羹,看着像豆腐般的润滑,散发出奇怪的味道。我食指大动,心痒的跟什么似得。便将那红色汤羹一饮而尽,一股血腥味从汤底溢出,我却未曾尝出什么不妥,以血入馔,在妖界是常见的事情。顺手用法术变出一碗相似的充充数,便解了这侍女身上的定身术,大摇大摆的回到自己的小楼里,伸胳膊伸腿的睡了过去。
入夜,一盆凉水将我从头到脚浇了个遍。
我从吃肘子的梦中惊醒,看向四周,发现竟是冥殿的地牢。一个紫衣身影立在我的身前,声音冷的像冬夜里的冰“一个小妾,哪里来的雄心豹子胆,敢偷食本宫的永颜羹,你可知你这条命,有资格享用么?“
我就奇了怪了,丢了一碗吃食,不至于这么大阵仗吧。眼前这位自称本宫的,不用想,一定是妖后紫月,要不要这么小气,抓我来地牢问罪。她转过身来,我便倒吸一口冷气。说她是姐弟恋,真是不合适,这长相,应该是婆孙恋才对。对于仙妖来说,七万岁不过尔尔,怎么在她脸上,竟是千刀万剐般的皱纹呢?
紫月伸出她干枯述职般的手,划过我的脸,细长指甲竟在我的脸上留下寸长血痕。她冷笑道“都说我是妖后,宠贯后宫,如人饮水,你们这样的小妖,怎么知道我难处,我们一脉本就修炼艰难,待我大有所成,已是五万年岁,本就不甚年轻,更何况在我紧要关口,被一个贱人逼到走火入魔,才烙下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,哈哈哈,我跟冥泛本就有婚约在身,只待我修习大成便可入主冥殿,我怎么能用这副模样嫁与他?”
好像这番话,费了她很大气力一般。紫月歇了一刻钟又说道“你这个小贱人,知道自己喝下的是什么?那永颜羹,乃是我差人每日杀来的凡人女子精血和女仙的仙元炼制半月而成,这一碗里,可是有千条人命在其中呢,每月初一十五供我饮用,可得一夜年轻容颜。你偷吃了,害得我今夜没有办法见冥泛,真是遗憾,不过,不要紧,我只是少见一次而已,我们还有千万年,你可是再见不到他了呢。”一阵剧痛,紫芒暴涨,紫月手中一把短剑刺入我的身体,不是要害,而是刺中动脉。
“你这小妖,听说还未和冥泛圆房,那正好,我拿你的血来补一补吧”说完,转身便离开地牢。身体一点一点变得虚弱,这地牢看似普通,但实则充满诡异。脚下的石砖上,纵横蜿蜒的遍布沟壑,就像是血槽,我的血流到地上,顺着血槽,缓缓的向地牢中央一块凹陷下去的石槽内积蓄,我估计,这石槽积满血的时候,我也就魂归西天了。
难道我饕餮的一生就这么悲壮的度过了?死在这阴暗无助的地牢里,最后变成一滩血水,被紫月这个老妖婆吃干抹净?!
紫月应是不防备我不会说话,竟没有堵上我的嘴。那正好,我运起全部力气,使出千里传音“冥泛,我在这里,快来救我。“
他是这里,唯一能救我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