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怎么忘记了?
从以前到现在,冠天爵从来不会在缠旎后的第二天早上,就离她而去……
他望着她灼伤斑斑的身躯,乍一见时,心头如被电殛,向来深沉的心思陡地呈现一片空白,只有她惨白与鲜红的瘢疤,在他的眼前交错掠过……
“不……不要看……不要看……”雾裳不停的颤抖着,那么的无助,那么的痛苦。
冠天爵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一身的残破,额上的青筋狂烈的跳动着,颈间的脉膊似张口吐信的毒蛇一般蜿蜒着:“清……清雅……”
雾裳紧紧地捂着自己残破的身子,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这一刻的无地自容,是在最爱的男人面前的自形惭愧。
“这……清雅怎么会……会这样……”冠天爵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,就连整个身体都是颤抖的。
“冠天爵,你高兴了吧,你满了吧……我恨你,恨你……”雾裳冲过去夺门而去。
是他……将她置于如此难堪可怕的境地,她不要……不要让他看到如此丑陋的自己……
冠天爵陡然间抓住她的手,将她颤抖的身子紧紧地扯入怀里,喉咙里的声音,是那样悲痛,令人心酸。
听着他如此悲怆的哭声,雾裳的唇边轻逸出一朵似哭似笑的笑花,表情尽是一片自嘲之色,不愿看他此时表情,难堪也好,自形惭愧也好……她只能接受。
“不……不……”冠天爵闭上眼睛,能想象得到她曾经受过什么样的折磨。
因为……那也是曾经他所经历过的,她身上那一道道伤,像是刻在自己的身上一般疼痛着,他没有办法冷静。
雾裳张着唇想要呼吸出什么,最后只能无助的颤抖着喉咙,无声无泪的痛哭失声:“放……放开我……”
他颓然放开手,好像……残破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,还有她的心……这一刻他好像连抓她的手的资格都失去了。
雾裳静静地站在那里与空气斗争着,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颜清雅,如果……是当初的颜清雅,此刻一定会嘶声歇底的疯狂吧,可是她没有……
她只是颤抖的维持着自己的冷静。
“啊!”冠天爵似乎只能用这种嘶吼来发泄自己的绝望,对就是绝望,清雅死的时候,他没有绝望,可是现在他绝望了……
雾裳像一个木偶一样,神色一片死气木然,他该死心了吗!
这一身的残破,这一身的丑陋,这一身的难堪:“这样满意了吗?”
“不……清雅……”冠天爵陡然间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,紧的几乎让两个人不能呼吸:“不要告诉我……残破的不仅是你的身体,还有你的心,不要对我说这种残忍的话,我求你……”
吻倔强的落下,他不认输,他绝不。
“呃……嘎……”雾裳颤抖着唇发出痛苦的呜咽声,那声音似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:“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