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筝看向三娘和苏成之。
三娘想了想,摇头,她也没有听说过孙家出了什么事情。若是孙家出大事,宣韶不可能不知道,孙家是她祖母的娘家,宣韶一定会与她说的。
周婉见大家都没有听说,不由得有些犹豫。她也是因为今日一早她母亲派了人去给她送东西,她才听母亲身边的嬷嬷口中得知的。
“可能这是孙家的家事,所以还没有外传吧。”周婉品性不错,平日里不喜欢议论别人家中的是非。
王筝与三娘对视了一眼,也不好再问了。
难怪今日孙老妇人马氏看上去精神有些不好,一旁的夫人问她,她说是前几日受了风寒,病刚好,所以脸色不好看。
几人便坐在一起说些别的。
三娘也有许久没有看到苏成之了,她十一月要出嫁,苏夫人拘了她在家中绣嫁妆。很少让她出来参加宴会。
三娘笑着小声问苏成之:“嫁妆绣的如何了?”
苏成之看了三娘一眼:“大部分不是我自己绣的,我看到那些线头就头疼。”她倒是坦白。
三娘忍不住笑出了声,她当时也是被绣嫁妆这件事情折腾得苦不堪言,知道苏成之也不擅长这个,所以问了问,想找人与她共鸣,心肠大大的坏。
苏成之瞪着三娘。
王筝瞥了三娘一眼,拆台:“成之你别理她,某些人当时不也是为了这个求爷爷告奶奶?还好意思笑别人!”
三娘一脸委屈:“姑姑,你不疼我,只疼小姑子了。”
王筝“哼”了一声,“让你到处欺负人!”
几人平日里关系很好,在一起说说笑笑很是融洽。又过了一会儿。又有一人进了来了,众人抬头一看,不由得一愣。来人正是刚刚周婉说了可能不会来了的孙家二小姐,孙玉洁。
“玉洁,你怎么才来啊?刚刚还说起你怎么没又跟孙老夫人一起来呢。”王筝很快反应过来。上前去携了孙玉洁。
孙玉洁点头笑了笑:“我是与大伯母一起来的。家中有些事情所以来的晚了。”她虽是笑着,面上却是有些这个年纪的女子少有的愁绪。
三娘几人与孙玉洁打过交道。知道她向来稳重,也很能干,平日里还会帮着孙家大夫人管家。像今日一样情绪外露的时候很少。
王筝想了想。还是没有问。只是让丫鬟去给孙玉洁端一碗茶水来。在座的 几位皆是擅于察言观色之人,见孙玉洁有些情绪不对,大家说话便有了些顾忌,再也不与开始的时候那般。嬉笑无忌了。
孙玉洁喝了半盏茶,终于意识到场面有些不对了。她抬头看了看几位沉默不语的闺中好友。不由得摇头苦笑:“我今日看上去这么不好么?”
见她肯开口,大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。王筝仔细打量了她一眼,摇头:“不是不好,是非常不好。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,让我们原本相问你的,也问不出口了。”
孙玉洁扯了扯嘴角,捧着自己的茶碗,轻声道:“昨晚,不知怎么的,大伯父他大发脾气。连夜将二哥和他姨娘赶出了府去,说是要与他们断了关系,且今日就要派人去族里将二哥的名字从族谱上删去。”
“什么?”此言一出,在座几位无不震惊。
孙玉洁口中的二哥是孙家庶出的二少爷,孙金生。
“二表哥他怎么惹了表舅生气的?”三娘皱眉道,孙金生平日里虽然有些吊儿郎当的,但是三娘与他接触过好几次,知道他本性是很好的,且他也并不是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。从族谱上去名,算是逐出了孙氏一族,再这个年代,那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才会如此。
当年孙元宏带着孙金生去给孙氏拜寿,三娘看得出来孙元宏使真心疼爱孙金生这个庶子,且听闻他对孙金生的生母也是宠爱有加。怎么会说赶出门就赶出门?这也太让人意外了。父子之间,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摊开来说的?
“我也不是很清楚,昨晚我半夜里醒了,爷不知道使热醒的还是被大房那边的吵闹声惊醒的。我悄悄地打发了自己的嬷嬷去看一看出了什么事情,嬷嬷回来说,大伯父正在大发雷霆,他说要动用家法打死了二哥。二哥的姨娘跪着在那里求情,最后大伯父恼了,说是要将姨娘一起打死了。二哥见姨娘被打了,便跳了起来去夺了那动用家法的婆子的棍子。之后我大伯父说,说二哥不孝,对他动手,孙家已经容不下他了,要将他赶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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