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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分钟之后,伴随着一声金属和石头碰撞闷响,巴蒂·克劳奇所在的牢房剧烈晃动了一下,停在了某个幽暗、潮湿的地下区域,四周似乎有很多牢房,但雾气和黑暗阻隔了他的视线,仅仅只能看到轮廓
某种阴冷气息弥漫开来,摄魂怪腐烂的衣角在阴影中若隐若现。
“噢,这不是巴蒂·克劳奇先生么?真是让人意外啊!”
就在这时,一个尖尖的、有些嘶哑疯狂的女子声音从巴蒂·克劳奇不远处的牢房响起。
“听说黑魔王回来了?作为当初人们眼中的战争英雄,您怎么反倒被关进了阿兹卡班里边呢?噢,你现在不应该思考这些,你也得先学着其他人那样,祈求着魔法部的熟人听你解释解释,对吧?”
“他疯了,贝拉,你没听到吗?这老家伙好像还以为自己儿子活着——”
“那毕竟是他唯一可以讨好黑魔王的依仗,不是么?可惜——”
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女人冷笑着说道,在黑暗中朝着巴蒂·克劳奇的方向的得意地喊道。
“我说过,黑魔王还会回来的!克劳奇!很快,很快他就会回来救我们!他会特别奖励我们!只有我们是忠诚的!而你——等我们从监狱出来,你就是我们庆祝出狱的,最美妙不过的礼物——”
“贝拉特里克斯?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活着啊?”
巴蒂·克劳奇眉头扬起,坐回自己的床上,平静地说道。
“没错,伏地魔昨晚确实出现了,但你们显然没有得到任何召唤——”
“如果你口中的黑魔王真的在乎你们的话,那你们现在应该在他身边仓皇逃窜东躲XZ,而不是依旧被关在阿兹卡班牢房中,幻想着什么奖励。我来告诉你们吧,你们不过是一些被舍弃的垃圾而已。”
克劳奇的话犹如一道冷冽的刀光,一瞬间截断了四周那些食死徒们的嘲笑讽刺。
正如同他所说的那样,随着伏地魔卷土重来的消息传来,几乎每个关在阿兹卡班的食死徒都在发问:
为什么那名黑魔王没有召唤他们?那位黑魔王是否还会来救他们?
而巴蒂·克劳奇的话无疑重新揭开了这一层不安的伤口。
毕竟……他们的黑魔标记甚至没有烫过。
“闭嘴吧,老家伙!黑魔王自然有他的理由——”
贝拉特里克斯·莱斯特兰奇宛若被刺到伤口的野兽,发出尖厉、愤怒的叫喊声。
“你还是看看你自己周围吧,这可是属于‘克劳奇’的牢房,上个‘克劳奇’就死在里边了。”
这是……
上一个“克劳奇”最后生活过的地方吗?
在贝拉特里克斯看不见的黑暗中,巴蒂·克劳奇眼神闪动了一下。
他没有继续理会外边那些杂乱、烦人的噪音,转过身借着微弱的月光逐一打量着四周。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隔壁牢房中关着的那个疯女人没有说错。
这里确实是某位“克劳奇”临死前居住的地方,只不过……那个“克劳奇”并不是巴蒂·克劳奇。
在靠近单人床的墙壁之上,依稀还残留着一些用硬物刻下来的拙劣图案,老巴蒂不得不靠得特别近才能勉强看出那些是什么——大多是简单线条勾勒出的人影,看起来好像是古老魔法遗迹的壁画。
“噢,对哦,我忽然想起来了……那个懦弱的小东西在牢里还有些折腾——”
注意到巴蒂·克劳奇那边脚步移动的动静,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中闪烁起了着某种邪恶的快意。
“最开始我听着他睡梦中一直叫着‘妈妈’、‘妈妈’……”
“后来,你和你妻子来了一趟,他倒是没有继续在晚上叫嚷什么了,而是整夜整夜地在墙上刻着什么,吵得人睡不着——魔法部那边有傲罗来看过,听说好像画的是他的家人——”
“真是个可怜的家伙,临死前可能还以为你会来救他,可惜你甚至连尸体都没来领……”
家人……
老克劳奇忽然沉默了下来。
他的手指从那些凹凸不平的拙劣图案上一一抚摩过。
从襁褓出生到牙牙学语,从摇摇晃晃地走路到收到霍格沃茨通知书……
刻下这些图案的那个人显然没什么绘画天赋,但是那些场景倒也不算多复杂,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小的人影,加上一个长头发的女子和高大男子,有时候旁边甚至还会有些许小物件和文字注释。
吵闹的对角巷、飞天扫帚……
嗯,这个好像是圣诞节?至于这个,应该是生日吧?
巴蒂·克劳奇小心翼翼地在墙边摸索着,努力辨认着那些图案所刻画的场景。
那些场景他有些隐约记得,有些全然不记得,还有至少一半与他记忆中的似乎不大一样,不过在墙壁上的那些“故事”中,每一张图都是整整齐齐的三个人影……每一个,无一例外都有那个高大男子。
随着图案逐渐延伸,刻痕越来越浅,越来越浅。
最后,停在了霍格沃茨毕业典礼的地方。
故事在那里抵达了尾声。
那条属于“父亲”的刻痕刻了一半,变成一条斜斜的线条向下垂落。
他倚靠在冰冷墙壁上,缓缓坐下,浑身力气仿佛随着那道没刻完的划痕溜走了一样。
克劳奇闭上眼睛,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后边发生了什么。
“……多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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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