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刘鸿渐陡然抬高了音调。
“如果不吃饭,不用罗刹兵前来,那冰冷的天气就能杀死你!
战争有多残酷你们比我清楚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,本王原本以为你们早已习惯,但如今看来真是让我太失望了。”刘鸿渐从一个士兵手里夺过一杯酒来一饮而尽。
“良知在战争中不值一提,却能轻易的丢掉你们的性命,本王不想看你们死,更不想看到你们的父母失去儿子、你们的孩子失去父亲。
我们注定要杀戮,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后辈们不用再承受战乱。
帝国的崛起,总要一代人来付出,咱们不付出就只能后辈们来付出,倘若仍旧不肯,那么这个民族就活该被奴役。
就这样,走了!”刘鸿渐说完再不迟疑,径直的朝着大帐内走去。
“看你们那熊样儿,给老子丢脸,王爷这是恨铁不成钢呀!”陆海波又训斥了一句一甩袖子跟着刘鸿渐离去。
先前那个被刘鸿渐训斥的士兵鼻子抽了抽,重又从地上捡起吃了一半的肉,忍着眼泪死命的咀嚼。
常言道一将终成万古枯,在他们的脑海里,哪里见过一个王爷、一个统帅如此推心置腹,更有哪个当权者会在意他们父母、孩子的感受。
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的孩子不被奴役,天下间没有人不希望后辈们过得比他们好。
天道残缺匹夫补,如果注定要有人承担,那么就让自己来吧,不少士兵都默默的端起碗中的肉,如同嚼蜡般咀嚼,然后生生的咽下去。
……
“锦衣卫报,罗刹国国都莫斯科如今已经乱作一团,几个大公和议会联合发布征召令号召罗刹人参军,目前服役于罗刹国的正规军大约还有六七万人,战力与瓦西里的军队相比差了点,只是根据估计未来两个月,将会有大量的罗刹人征兵入伍,罗刹国的军队很有可能在短时间内超过十万。”
大帐内,常钰给刘鸿渐以及巴巴喇等将官讲述罗刹国的最新情况。
“哼,新兵又有什么战斗力,一群土鸡瓦狗而已。”苏克图轻哼一声不屑的道。
“不得掉以轻心,罗刹人与盟古族人一般跨上战马就是战士,我们深处腹地,容不得一次失败。”顾佳道。
他虽然并非军队系统的人,但其毕竟在兵部任过侍郎,在战略和战术上要比苏克图更有见解。
“老顾说的有理,只是我最担心的不是这个,从切尔诺格到莫斯科至少还有三千里。
也就是说即便暂时遇不到阻挠,大军从切尔诺格到莫斯科也至少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,如果带上榴弹炮,则需要更久。
现在是九月中旬,但气温已经如此之低,我们即将面临的是西西伯利亚最严寒的季节。”
刘鸿渐说完众人都沉默了,他们对气候的了解仅限于大明的东北,不少将士没有在东北行省服过役,但也是知道东北那边冬季格外冷。
难道那个什么西西伯利亚会比东北行省更冷吗?
是战,还是等明年再战,这是个必须摆上台面的问题。
当天晚上子时左右,切尔诺格城迎来了冬季的第一场初雪。
风,更冷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