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万,被后人誉为十七世纪东亚最强军队。
这是个什么样的比例!
更重要的是戚继光是个极为重视火器和火器阵法的猛人,戚家军的火器使用率高达五成,配合相应的各类阵法,以四千敌上万并胜之是常有的事。
这个猛人还有一项绝活儿,那便是改造工部所发的各类火器,什么冲天炮、各类鸟铳,乃至加强版的弗朗机炮、土坦克等等。
张居正死后被万历开棺曝尸,连带着戚家也受了牵连,不仅失去了靠山,而且经常被奸人穿小鞋。
戚继光曾上奏疏请命,希望可以对大明百万军队实行轮训,由他教习战法提高大明军队的战斗力,但被朝廷拒绝。
而后又建言对各地军队的中低级将领进行轮训又遭拒绝,还被朝廷下旨谴责其居心叵测被罢免了一切职务。
天可怜见,他只是深爱脚下这片土地,想保护大明的百姓免造屠戮呀!
奈何形势比人强,戚继光不能直接提高大明军队的战斗力,只好曲线救国。
年迈之时他根据明朝文官掌兵的特点写就了《纪效新书》、《练兵实纪》两本军事宝典。
他将训练、行军、作战方法写的无微不至,只要照书执行,再配以《孙子兵法》等谋略书,文人掌兵未尝不可。
奈何朝廷弃之不用,后来刘鸿渐得知后,四处寻觅而不可得直气的不行。
事实上真实的历史是,这两本宝书不仅被朝廷文官弃之不用,还禁止刊印,原本也被文官当了擦屁股纸。
而真正令这两本神书大放光彩的,乃是两百年后,一个叫曾国藩的人。
清末太平天国起义爆发,清廷因八旗军不堪大用而允许汉臣募私兵,毫无军事经验的曾国藩完全照搬戚继光的著作,训练出一支横行一时的湘军,创造了秀才领兵的神话,也算是对明朝文官最大的讽刺了。
“走,随本校长外出一趟!”刘鸿渐当即起身随便找了件衣服披上便欲出门。
“大人,您干嘛去?”顾佳说了一大通,还当是校长大人没听进去,直接毛了。
“还能干嘛,备马,随本校长去一趟戚家堡!”
……
五日后。安定,戚家堡。
“你们找谁?”戚家堡堡口几个手执长枪的半大孩子,望着面前几个眼生的大人问道,眼中却并未有惧色。
“去报你家家主,就说王爷前来,命他速速来见。”牛大棒槌骑在马上冲这小孩儿说道。
牛大棒槌感觉自家老爷有点太过郑重了,不过是一群村夫,犯得着大老远的跑来吗?
一个小孩儿们听了牛大棒槌之言,与另外三人对了下眼,一溜小跑的跑向堡内。
不多时,一个老者从堡内走来,这老头看样子已经很老了,满头皆是银发、胡须眉毛也是白的,但其步伐仍旧铿锵有力,只是左腿有点跛。
“安国郡王大驾光临,老朽吴承业有失远迎,还望王爷恕罪!”吴承业上前深施一礼道。
“你便是戚家堡家主?不对,你不姓戚!”刘鸿渐与顾佳对了个眼,但这厮虽派了两波人却连戚家大门都未进去,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屁股。
“不不不,老朽只是这戚家堡的村正,也是戚家的管家,家主戚元功身体不适,不方便迎客,特命老朽前来招待,王爷请入堡暂歇吧!”
吴承业三言两语的替自家家主搪塞一番,十年来,这对于他已经是轻车熟路了。
刘鸿渐率先入堡,顾佳随即跟上,而牛大棒槌和刘虎、刘豹则各自拿着武器警惕着四周。
为了不引起戚家人的误会,刘鸿渐此番前来虽然带了五百亲卫,但皆是命其在距离戚家堡数里外便停下。
而自己则只带着三个家丁前来,礼贤下士,对于戚家更是没必要防着。
戚家堡内几乎清一色的普通民房,街道齐整毫无一丝杂乱,直走到堡中央,方见一处别致的院落。
“吴老可知本王前来为了什么?”刘鸿渐示意牛大棒槌放松些,自己则回头对白发苍苍的吴承业道。
联想到老顾这厮派了几波人都被拒之门外,他可不信什么戚家家主身体不适无法迎客的说道,多半是不想见朝廷之人吧。
“唉!老朽岂能不知。”吴承业叹了口气道。
自戚家军二十五年前含恨覆没,几乎每年,都有周边带兵的将领前来戚家堡探访,只不过都被家主拒之门外。
这些人除却拜访之外,无一例外皆是想一窥戚家的阵法真传,奈何自老家主战死后,戚家人心已死,再不肯言兵事。
少主长大成人后更是对老家主的死耿耿于怀,连头上世袭的指挥都不要,戚家堡两百余户人家从此只事农桑,不问天下事。
又因为乃祖威名,周边人不论官府还是领兵之将皆不敢来寻麻烦,就这么一过便是二十五年。
“王爷若不嫌,请随老夫去一处地方吧。”吴承业知道面前之人的身份尊贵,自知三言两语根本无法说服,便道。
刘鸿渐自无不可,跟着吴承业出了院子想戚家堡的以东行去。
约莫行了一刻钟,直走到距离民居一里外,但见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片坟头赫然映入眼帘,少说也有数百座。
吴承业不发一语,穿过一片片坟头行至一处两人合抱粗细的柏树前,佝偻着身子下跪行礼。
柏树下一块青石墓碑上只刻着五个大字:戚继光之墓。
虽然周边皆是一片片的坟头,但包括牛大棒槌在内,没有一个人露出怯意。
这里埋着的,定然都是为国捐躯的英雄呀!
刘鸿渐看着这一切心间隐隐作痛,戚继光最终是被朝廷的文官弹劾,被罢免了官职、收回了封赏,回乡病死后也没有得到任何的追赠。
吴承业在戚继光的墓前拜了三拜,又走到戚继光旁边的墓前下跪,竟是长跪不起,这墓碑的碑文也是只有寥寥四个大字:戚金之墓。
刘鸿渐静静的等着,望着这个瞬间变得无望、悲怆的老者,他知道这老者定然有话想对他说。
又过了一会儿吴承业起身已是老泪纵横,他抚摸着戚金的墓碑一角似乎陷入了回忆。
“二十五年前……”
PS:感谢各位朋友的关心,寒寒很好,这小小挫折不过是毛毛雨了。
PS:关于戚家祖籍后世众说纷纭,有说山东的、有说河南的,也有说江浙的,各执一词都有其道理,但经反复考证,明末时戚金一脉的后人确实是居住在安徽安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