胸前摇晃,哈哈大笑起来,笑的像个孩子,“你也是的,你年轻有朝气有抱负,像是年轻时候的我。”
“我可不是你,我只是自己,我是叶飞。”
“对对对,你是叶飞一号,不是什么人的二代。”
“当然。”
“好了,回去睡觉吧。就算你仙力海量,忙活了这么长时间,身体也该吃不消了吧。”
“你呢?子弃!你真的不用睡觉吗。”
“干嘛骗你,从出生那一天开始,我从没睡过觉,因为睡觉是在浪费时间,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。”
“你可真厉害。”
“我只是愿望太大,需要刻苦努力才能实现。”
“如果需要帮忙,我愿意。”
“有需要一定喊你。”
“别跟我客气。”
“去吧,去睡觉吧。”
“不,我也不困,不想睡,跟你一起修炼好了。”
“你也不困?你真是超人?”
“算是吧。”
“看来咱俩真是一类人呢。”
“相见恨晚。”
“叶飞,你是蜀山人吧。”
“如假包换。”
“蜀山剑法可精通?”
“当然。”
“与我练练剑如何。”
“练剑……这个有点……”
“怎么,你不愿意?怕我偷学你们蜀山的精妙剑法?”
“那倒不是,只是蜀山剑法冠绝古今,我却只学了一招最没用的。”
“蜀山剑法你只学了一招?这么有趣吗!我能问问是哪一招吗。”
“这一招来自破袭剑术,名曰有去无还。”
“有去无还?云中子的招数,有意思。说起来,这一招剑法在云中子死后再也没人能够发挥出它的精髓,我想试试你的深浅。”
“你会受伤的。”
“如果能伤到我,我就传你一套剑法。”
“普通剑法我可不学。”
“普通剑法我也不教。”
“那好,一言为定。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
话音刚落,叶飞眼中的锋芒就完全转变了,变得无比锐利,他后撤一步,头顶乌云随着他的撤步分作两边,他撤了第二步,一股澎湃的气浪从脚下涌出,让那刺猬一样的头发更显锋利。
只见叶飞左右双手从大腿两侧向上扬起,片片飞花聚集而来,形成一把花里花哨的长剑。长剑凝聚形成的时候,四散的力量向着中心聚集,变得凝聚而锋利。
叶飞双手持剑,剑尖冲前,锋利的目光从剑尾一寸寸的滑到剑尖,直至破剑而出,冲向两步之外的子弃。与此同时,无边剑气陡然射出,以剑为根,形成一条线,仿佛纵贯江峡之细舟,令苍茫大地裂开一道缝,笔直射向了子弃头上的发髻。
“嗯?”后者本来想腾起罡气硬接此招,看着那白线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突觉不妥,伸出右手以掌中扇直迎,还是觉得不妥,干脆一闪身躲开了。
朝花夕拾剑上延伸出的细线从他闪身的地方冲过,将铺在地面上的石砖一剑两段,继续向前冲,在前院的院墙上射出了一个洞,还没有止住去势,依旧向前,割断茂密的森林,去到不可知的远方。
“这家伙……”子弃唏嘘,摸摸额头,竟然见汗,不知是下棋留下的,还是被惊出来的冷汗,正要回身应对叶飞真正攻势的时候,对方却已经扑到了身前。
一双黑色的眸子闪烁犀利的光,虎目剑眉,双手持剑,剑从身后往前挥,似刺似斩,剑刃的挥动没有任何声响,就连划破空气的声音都被远远落在身后。
这一击叫做——有去无还!
叶飞毫无保留,全力挥出手中的长剑。
“刷!”
……
世上有一种剑法,只攻不守,有去无还;世上有一种剑法,剑出饮血,削铁如泥;世上有一种剑法只求百战死,不求苟且生。这是一套冠绝天下的剑法,也是一套被封印的剑法,它的出现打破了原本平静的剑术体系,也让一名正道巨擘冉冉升起并快速陨落。这就是破袭剑术,一套震古烁今的剑法,而其中最为凌厉的一式被称作有去无还。
“百战之剑,无所不破”说的便是这式剑法。
叶飞从蜀山学剑,掌门真人李易之向百学堂内所有人传授了蜀山剑法的精妙,唯独对他只授予这一式剑法。其初衷肯定是要将叶飞排除在蜀山正统的仙道传承之外,却万万没有想到,叶飞真的将这一式剑法炼成了,还炼的无比精妙,炼得匪夷所思,甚至用它割断冥王宗少宗主炎天倾的一条手臂。
下山传道以后,随着一场场大战的来临,这一式剑法更加精妙,几乎伴随叶飞走过大大小小的城市,度过高低起伏的坎坷。
叶飞无惧,长剑无惧,恐惧的是他的对手,颤栗的是长剑所指之处。
吾愿以手中剑,逆天改命!
面对近在咫尺的叶飞,子弃将近十年没有锁紧的眉又一次皱起,目光之中除了惊骇之外,更有着深深的震撼,甚至一丝恐惧。
如此恐怖的剑法!
迫在眉睫的叶飞仿若一只张口欲嗜的猛虎,虎啸之声来自心底,震撼心灵。
很好!
这是子弃对有去无还的评价。
很强!
这是子弃对叶飞的评价。
同境界叶飞几无敌手。子弃终于明白为什么斩去炎天倾一条手臂的是这个叫做叶飞的男人,而不是方白羽。
因为在叶飞孤注一掷的时候,几乎是不可阻挡的,即便是他这样的修为都不敢直迎其锋。
“好!”子弃向后退开一步,叶飞以为他是要施展缩地成寸,全力递出长剑准备在他消失前结束了战斗。却万万没有想到,子弃一步撤出的速度极快,撤步之后身形马上晃动了一下,仿佛经历了从真实到虚幻,再从虚幻到真实的整个过程。呈现在眼中的,只是身影变得虚淡了一下继而快速充实,也就是这一下,这短暂的瞬间,便将叶飞的剑让了过去,与此同时子弃手中的扇子从下向上顶,“噗”正击中叶飞的肚子,再踹出一脚,后者跌跌撞撞地飞了出去,直到二十米外,彻底撞塌了前院的院墙,那是白天的时候行渊刚刚带人修好的。
子弃収式,笑容重新洋溢,却听到“啪啦”一声,竟是插入发髻的银钗掉在地上,眼看已经被切成了两半。再抬起头,那一头银黑间杂的长发都散乱了,从头顶上散开,让他没有了初时的庄重。
子弃的表情变得严肃而凝重,出神地看着掉落在地面上的银钗,忘记了去收敛散落的长发。这根银钗是插入头发里的短钗,起到固定作用,从外面几乎不可见,此刻居然被一剑两断?什么时候做的?怎样做到的?
他感到匪夷所思!如果这一剑不是刺向额头而是刺向心脏,那么后果不堪设想!从未想过一个年轻人能够威胁到自己的性命。
子弃的面色很凝重,这份凝重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了。
更夸张的是,“哗啦”一声,叶飞从砖堆中爬出来,竟然毫发未损,身上一道伤口甚至连点擦伤都没有,嬉皮笑脸地走到自己面前,对他说:“怎么样,服了没!”
子弃目光几度变换,最后长叹一声:“长江后浪推前浪,前浪死在沙滩上!在你没有出剑之前,我仍不觉得天麓石櫼上的预言能够成真,但当你出剑以后,我才发现天道不容违抗,预言终会实现。叶飞哦,你果然就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