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开门啊,莺莺师妹,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。”
又过了片刻,屋里面才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:“白羽哥哥,人家在睡觉呢,困死了都要,有什么话等人家睡醒了再说哈,要不你进来陪人家一起睡吧。”
“那还是算了,你睡吧哈。”白羽吃了个闭门羹,柳莺莺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,口口声声说喜欢白羽却一点不在意他的感受。
白羽又走到冷宫月门前去敲她的房门,敲了几声无人回应,听小二叙述才知道冷宫月一大清早就出去了。
白羽站在原地无奈苦笑,和这两位姑奶奶一起旅行,真是有苦自知。
稳了稳心神,白羽望向小丫鬟,后者从他打开门的时候开始,便一直不敢正眼看他,“带我去你家主人那吧。”
“好嘞,您跟我来。”
在小丫鬟的指引下,方白羽径直穿过大厅,走到凤凰客栈的门口,丫鬟为他撑伞引着他走向八马拉乘的车辇,到了近处,一根水晶烟杆从雪白的幔子里伸出来,掀开的缝隙中露出虎姐精心保养的脸:“方公子快上车吧,人家府上已经备上了上好的饭菜。”
“你怎知我没用过早膳。”
“这金陵城里有几件事情是我虎姐不知道的。”
“劳你费心了。”
“客气什么。”
车夫跳下马车,跪在雨中给白羽当台阶,方白羽犹豫了一下,最终踩着他的后背登上了马车,掀开车帘,看到虎姐风情万种的脸,“你好啊,虎姐。”
“早上好,公子。”引着白羽前来的丫鬟却没有一道进来,和全身湿透的马夫一起坐在车厢外,驾着马车离开了。
马车启动的时候白羽足下一个踉跄,身子一歪栽倒在虎姐怀里,对方非但没有抗拒,反而喜笑颜开,一双凤眼在白羽身上流连,礼貌地道:“公子请坐。”
方白羽整整衣服,坐到虎姐对过,坐稳后透过车帘被风吹起的边角,他看到年轻车夫因为在雨中下跪,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……
马车行驶起来,白羽和虎姐面对面坐着,虎姐的脸上挂着坏坏的笑,目光像蛇一样在白羽身上舔舐,白羽被看得浑身不自在,主动挑起话题道:“偌大的金陵为你一个妇道人家支撑,很辛苦吧。”
虎姐目光一变,深深允吸水晶烟杆,吐出让人迷失的烟雾,“辛苦是自然的,但这感觉并不坏。”
“执掌一方,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的感觉自然是很不错的。”
“我啊出身不好,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不容易的。”
“往上爬一定很难。”
“总归是苦尽甘来你说是吧。”
“能熬出来便是好的,不知有多少人倒在奋斗的路上。”
“如此说来,我还算幸运。”
“吉人自有天佑。”
“方公子,你可真会说话。”
“谬赞了,我也是深有体会。”
“怎么,公子也有相同的经历?”
“为了寻仙,我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。”
“唉,这世上,想要得到些什么,总要付出的更多。咱们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。”虎姐深深吸允烟嘴,“我叫你一声羽弟,可好。”
“这称呼再合适不过。”
“哈哈哈,羽弟。”
“虎姐。”
“羽弟。”
“虎姐。”
“羽弟,你想不想来一场姐弟恋。”
“额……”
“脸红什么,开玩笑的。”虎姐屁股抬起,坐到了白羽身边,坐过来的时候空间中的狐臭味一下子浓烈了十倍,扰的白羽一阵意乱情迷,这味道不知是虎姐天生的还是她有意喷洒的,闻起来臭臭的,但不觉得讨厌,还能勾起人潜在的欲望。
虎姐坐过来,距离白羽不过一拳距离,白羽透过裹住眼睛的月白缎带观瞧她,看虎姐今天穿了一身白底绣金凤的锦袍,袍子的开叉几乎到腰了,她身体每动一下,白羽的心跳就剧烈加速一次。
虎姐身上挂满珠光宝气,玛瑙项链、珍珠项链、翡翠项链从长到短依次挂在脖子上,右手手腕带着纯金的手镯,手镯表面雕刻两女戏水图,左脚脚踝上拴着根红绳,惹人遐想万千。
她一坐过来,车厢内的气氛立时变得暧昧起来,令方白羽如坐针毡,躲了感觉不太礼貌,不躲又不是自己的性格,陷入两难的境地。
“别光说人家了,白羽公子你是从哪里来的,来这金陵又是有何目的啊。”
虎姐情意绵绵地靠过来,随口提出的问题却让白羽生出一丝警觉,他马上意识到对方是在借机试探。心里面深深地叹息一声,暗道:“唉,像虎姐这样的人,就连一颦一笑都是些逢场作戏的手段,没有真心实意的。”
白羽任凭虎姐靠在自己肩上,假装被其迷的神魂颠倒,说道:“不瞒你说,我和两位师妹正在四处游历,恰巧路过此地。”
“哎呦,只是恰巧路过啊,不是专程来看人家的?”
“你说笑了,你我又不认识。”
“不知其人,还不知其香吗。”
“你说笑了。”
“白羽公子,你这个人不老实呢。”虎姐伸出一根青葱手指摁在白羽的太阳穴上,后者戏演到底,假装一副享受的样子身体向后仰,趁机远离了她。
虎姐在白羽身上施展的是她引诱男人的那一套功夫,欲拒还迎,忽冷忽热,忽近忽远,充分拨动男人心中的小野草,让男人心里面越来越痒,却哪里想到,白羽早已经看穿一切,完全是在逢场作戏的配合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
“方公子,你觉得人家怎么样啊。”讲两句紧要的,讲两句无关痛痒的,虎姐讲话的水平极高。
“很好啊。”
“说心里话嘛。”
“真的很好。”
“你都不看人家,怎么就说人家很好,敷衍人家啦。。”
“好不好不是眼睛看的,是用心体会出来的。”
“你可真会说话。”要论脸皮的厚度,白羽真的和叶飞没法比,如果是叶飞在此,一定好一番称赞将对方夸蒙了再说,之后的事情自然就好办了。白羽不是,白羽虽然也说了不少好话但基本都是虎姐说一句他答一句,主动性上差了太多,显得有些敷衍,叶飞和方白羽的处事风格真的相差太多。
“吱钮!”马车停下了,丫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,“主子,到了。”
“知会府上多出来些人,别弄湿了主子我的衣服。”吩咐完下人,虎姐重新望向方白羽,丰满的嘴唇勾勒起迷人的笑。
方白羽回之以笑,两人以笑对笑就这样面对面看着,不一会儿工夫,车帘被掀开了,撑伞的丫鬟从外面探出头来:“主子,下车吧。”
“好。”虎姐矮身出了车厢,踩着车夫的背站稳地面,转身对车内道:“公子,下车吧。”声音软绵绵的,听的人骨头都酥了。
方白羽同样矮身出了车厢,才看到车外面早已站了一整排人,从大门口一直排到院子里面,每人撑着一把油伞,形成一条遮风挡雨的道路,虎姐有丫鬟撑伞,笑眯眯地向白羽白羽伸出右手,后者短暂的犹豫后搭住她的手下车去了,和虎姐在同一把伞下,两人紧紧挨着,虎姐有意靠近,白羽无处躲藏。
两人站在伞下,丫鬟站在伞外为他们掌伞,就这样施施然地踏上台阶走入虎府,丫鬟收了伞,两人顺着伞路往前去了,负责撑伞的全部是年轻的男子,精赤上身,深色马裤,一条柔软的丝绦系在脖子上,站在雨中,目视前方一动不动。
虎姐走到哪里,站在那里的人必会底气十足地说一声:“主子好!”
“主子好!”
“主子好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