憋了好几秒,候繁白才说道:“我以为你是哑巴,没想到你会说话。”
转眼看见沈烟没坐在轮椅上,又补充说道:“原来你不是瘸子。”
沈烟想,他可真不会说话,怪不得那些病友们都不理他。
沈烟转移话题,问道:“你一个医生,为什么会很闲的在广场上找这些病人搭话?”
“我在医院住了这么久以来,我用一只手都能数清见到我主治医生的次数。”沈烟伸出手,将右手的大拇指弯曲,只剩四指。
提到这个,候繁白耷拉着脑袋,一脸的苦大情深:“还不是因为我是实习生呗,他们让我多多了解病人,与病人多多接触,了解他们的内心世界。”
“可他们都太高冷了,不是我这等凡人能接近的。”候繁白指着脸庞上的一道抓痕给沈烟看,“瞧,这是昨天和一个病人沟通时,病人一言不合就抓了我一爪。”
沈烟点头:“嗯。”
沈烟昨天坐在窗前时看见了,她看见候繁白好不容易参与了几个男病友们的拍皮球活动,A病友拍了B病友拍,B病友拍完就轮到候繁白拍,候繁白拍完,是要传给C病友拍,一轮转完,相安无事。
但到了第二轮,A病友拍完皮球,C病友抢了过去,B病友不服,与C病友争抢了起来,候繁白去劝,被加入战斗的A病友误以为是他也想去抢皮球,A病友就伸手在候繁白脸上挖了一爪,于是,候繁白的脸上就留下伤痕。
候繁白抽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,翻给沈烟看。
“师父规定每天最少要记录三个病人,但我这几天都还没记录到三个。”候繁白看着空白的笔记本,重重叹了一口气。
可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,变得精神起来,他双眼发光,对沈烟说道:“你可以说说你的情况吗?你多大,因为什么来了这里?或者讲一讲在这医院的体验效果也好。”
沈烟想,这敢情是拿她当病例。
沈烟摇头拒绝:“不要。”
“求求你啦。”候繁白一脸真挚,嘟嘴卖起了萌,“我如果做的病例太少,会被师父骂的,实习期间表现的太差,我会拿不到毕业证。”
沈烟受不了候繁白那可怜的眼神,最终点头,候繁白欢呼。
“不过,我不讲自己。”
候繁白停止欢呼。
在候繁白的注视下,沈烟说道:“我自己没什么好讲的,但我可以给你说一说广场上这些人。”
“那一个。”沈烟指着坐在喷泉边,用手去捧喷泉水喝的一位大叔说道,“我听护士喊他叫肖明。”
“那位大叔年轻时多次出轨,刚开始的时候,他还求妻子原谅,妻子为了孩子忍气吞声原谅他,后来,他的行为大胆起来,直接将第三者带回了家,妻子冲动之下,一剪刀就剪掉了他的命根子。”
候繁白听的下身一紧。
“这还不算完,妻子将命根子丢给隔壁家的大狼狗吃了,大叔送去医院抢救,虽没了命根子,但好在把命给保住了,只是情人跑了,家散了,大叔承受不住打击就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