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警告。
接下来的两三天里,不是有砖头半夜扔进来,就是有人偷偷把一把水果刀插在她的院子大门上,上面挂着一张白纸,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:“你个贱货,滚出李家村!”要不就是写:“村里姓李,姓秦的给老子滚!”
有时候她的手机还会半夜接到不显示号码的骚扰电话,收到不知来源的恐吓短信:“叫你的相好小心点儿,你们这对狗男女早晚是个死!”
秦倩倩就一个孤女,家里就她自己,在村里也是无亲无故,一连好些天都被半夜扔进来的砖头惊醒,吓得是整夜不敢睡觉。
只是恐吓骚扰到也还罢了,秦倩倩并不算是一个胆子很小的女人,性格也早就磨砺得很坚强了,又因为在杨小宝跟前说了大话,也不愿意再跟他认怂倒苦水,所以是一直忍着没说。
然而更可怕的是,还有实实在在的危险逼近——开始还只是扔砖头砸窗户,到后来就连沾了柴油的布制火把都在半夜扔进了院子。
秦倩倩很多次跟左邻右舍打听消息,问有没有看到是谁干的。得到的回应无一例外,全都是一脸的冷漠:不知道,没看见。
就算心地再善良再容忍,秦倩倩也毕竟不是蠢货,实在是忍无可忍了,冲着对门那家人冷冷质问:“有人天天在朝我家院子里扔东西,你家是开小旅馆的,大门日夜都开着,你家里人坐着的前台正对着我家院子,你居然跟我说你一次都没看见?”
旅馆女老板撇了撇嘴,冷笑说道:“我眼瞎,看不见。你不是有个能耐相好吗,有本事让他给平了这事啊,追着我为难个啥?反正又不是我干的。”
这一番话把秦倩倩噎得受不住,再也忍耐不住,委委屈屈地给杨小宝打了电话,把这些天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杨小宝并没有表现怎么吃惊,笑着说道:“意料之中了,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。这帮子怂货没种针对我,也没种跟你明着来,只好使这种下三滥招数了。”
“杨哥!”因为有求于人,秦倩倩第一次很客气地叫了杨小宝一声哥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你能帮我查出来都是哪些人干的吗?我想知道是谁这么下作!”
“查不出来!这种事情没法儿查!”杨小宝断然答道,说得斩钉截铁:“人家之所以敢这么干,还不就是仗着咱们查不出来?”
秦倩倩不由一愣,有点儿想哭了。
“其实吧,虽然是查不出来。”杨小宝嘿嘿坏笑着,“可是又何必要查呢?”
秦倩倩没弄明白他的意思,那边已经挂断电话。
放下手机,杨小宝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,不追查并不代表不追究,更不代表什么都做不了。老子还真没看错,这李家村果然是池浅王八多,遍地是gui头,老子今天就拿软刀子把这一个一个乌龟脑袋给剁了。
很明显,这事就是集体作恶,李家村整村的怂货都在变着法儿合起来跟一个孤女为难。说白了,这些没卵子又蔫坏的怂货,不过是没胆子明着跳出来作对,又咽不下当初憋屈下的那口气,所以才会使出这种下作勾当针对一个孤女。
既然是集体为恶,那就应该就给出一个集体惩罚。要剁这么多的乌龟脑袋,不一定是硬刀子,用软刀子更好。
事不宜迟,就在当天晚上,杨小宝把唐所长叫出来,说是请他吃一顿便饭。
一杯酒下肚,杨小小宝开腔直说了:“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。”
作为华国人,请吃饭自然是有事,唐所长对于这种套路当然是懂得的,点了点头:“杨哥,你有什么指教?”
杨小宝微微一笑,想了一下说道:“李家村那一片儿地方,治安不太好吧?你们派出所是不是平时应该多去查一下?比方说出租屋啊,发廊啊,洗头房啊,小电影院啊,网吧啊什么的,这都是治安隐患啊。当然了,我也就是提一个建议。”
唐所长心领神会,很严肃地说道:“您说得很对,这一片儿是我们派出所的疏忽了。李家村那里是城中村,流动人口多,治安隐患极大。我们平时注意得不够,管制力度也弱,以后一定要重点整治,反复扫荡!”
杨小宝皱了眉头:“什么扫荡不扫荡的,你们认认真真的照章执法不就是了?瞧你说的这话像什么样子?”
“对,对,是我糊涂了!”唐所长恍然大悟似地拍了一下脑门,明白了杨小宝的意思——此事虽然为“私”,但一定要在“公”字上站稳了脚步。如此一来,那就谁也挑不出毛病,这也是为他自己好。于是哈哈大笑着改了口:“当然是应该照章执法,这正是我们派出所权责的范围之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