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次,李重福对于王据已经越来越讨厌起来。
从前的时候,他还以为王据是忠臣。
是啊,谁敢说王据不是忠臣呢,想当初,他冲冠一怒,刺杀武三思,正因为这一次冒着风险的刺杀,才成了武则天确定了立李显为皇太子的决心,可以说,至少当时的王据,是可以为了大唐而不惜性命的。
除此之外,还有杨炯,杨家当初为了支持李氏,甚至不惜追随李敬业发动叛乱。
甚至是鄂国公,想到鄂国公,李重福就痛心疾首,这鄂国公的祖先尉迟恭,可是大唐的开国功臣,韦氏叛乱,他是第一个举家而逃,现如今……别说了,这个家伙现在开口做买卖,闭口便是和某某议员谈笑风生,偶尔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来,甚至还唱歌,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,李重福听得觉得粗俗不堪,鄂国公变了,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。
李重福感到了极大的危机,可是他每次想出去走动,却被侍卫们拦住,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殿下的安危,哼,这些人……都是秦少游的走狗罢了,实在可笑!
魏王殿下,终于回来了。
李重福已经有两年没有见他,现在听说魏王求见,他心里居然咯噔一下,对于秦少游,他再难有什么亲近之感,反而是心底深处,有了一丝恐惧。
从前对于秦少游,或许还有那么点儿利用的话,现在,却觉得自己是被人所利用。
他只好勉强摆出一副天潢贵胄的样子,无论如何,他觉得不能在秦少游面前掩藏自己的情绪,所以他还是打起精神,想要好好会一会这个‘曹操’。
‘曹操’接着编到了李重福的面前。
而这个‘曹操’的身后。依然还是让李重福看到那个讨人嫌的王据。
王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,仿佛那一双眼睛,能洞悉李重福的内心,这让李重福感觉很不舒服,等到秦少游朝他行了个礼,李重福这才回过神来,和颜悦色道:“啊……魏王总算是回来了,魏王在外征战,实在辛苦,本王……本王……”他的措辞有点语无伦次,最后他不得不定了定神,继续道:“听说殿下是刚到的?哎呀,实在辛苦。”
秦少游笑了笑,接着大家坐下,李重福自然问了一些函谷关的战情,秦少游勉强答了几句。
其实函谷关打成什么样子,李重福已经不太关心了,反正他只知道秦少游止步不前,压根就没有进攻关中的打算。
寒暄了一阵,秦少游道:“殿下,如今函谷关久攻不下,虽然各镇纷纷讨韦,可是真正出力的,也不够是臣的军马而已,如今函谷关前线,我军明显不支,若是再打下去,只怕有功败垂成的危险啊。”
李重福愣了一下,有点儿傻眼。
话说……你们根本就没有打好吗,哪里来的什么功败垂成的危险。
不过这种事,他也没有反驳的余地,秦少游是主帅,当然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,李重福只好露出担忧之色,不由道:“哦?若是如此,如之奈何?”
秦少游道:“终究还是臣势单力薄,所以臣以为,眼下最紧要的是让所有讨韦诸镇,拧成一根绳子,只有团结一体,方才有破关的希望。”
李重福依然不明白秦少游的意思:“你说的很对,想必魏王已经有办法了。”
“办法也不是没有,其实简单的很,无非是将二十五镇诸侯,纷纷联合起来,殿下应当下诏,请诸位都督们入洛阳来洽商此事,除此之外,还应重新整编他们的军马,殿下以为如何呢?”
李重福倒吸了口凉气。
这姓秦的,胃口倒是大的很。
把都督们叫来洛阳,这哪里是来商谈什么东西,分明是来做人质的啊。
而至于整编他们的军马,就更加赤裸裸的,明明是想将各镇一口吞下。
你秦少游好大的胃口,居然想要通吃。
李重福打了个激灵,他心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。
自己决不能答应秦少游,自己若是下诏,就给了秦少游一个名分,自己现在之所以还能在龙门宫,还能被秦少游尊奉起来,是因为什么?当然是因为,自己还有对诸侯们的号召力,只要诸侯们还在,这些人,还可以作为制衡秦少游的旗子,秦少游还不敢放肆,可是一旦诸侯们不在了呢?
现在的秦少游,已经三分天下有其一,假若再吞并二十五镇,这就等于,除了关中之外,天下所有的州县,尽都纳入他的囊中,而这个时候,攻破关中,就更加不在话下了。
这秦少游简直就是在打着讨韦的名义排除异己,不断壮大自己啊。
当秦少游能够彻底控制诸镇的时候,那么他还需要自己吗?
现在的自己,还能给予他大义的名分,一旦他掌控了各镇,那么自己便成了他的绊脚石、拦路虎了啊。
念及此处,李重福打了个寒颤,秦少游这是要亡天下啊,现在细细想来,韦家或许还不可恨,至少韦家无法做到控制天下每一个州县,他们固然控制了庙堂,可是也害怕一旦亡了大唐,便会遭致天下人反对,而秦少游显然比韦家要可怕的多,因为秦少游一旦掌控了诸镇,那么这个大唐,亡与不亡就没有任何关系了。
自己若是这样做,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?
李重福几乎毫不犹豫道:“此事……只怕不容易……从长计议为好,你刚回洛阳,旅途劳顿,还是歇一歇吧,本王再思量一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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