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都听自己的,还崇拜自己。
可哥哥姐姐一去,自己就成小不点了。
见李香嘟着嘴,杨晓然摇摇头,无声地咧嘴笑了。
这丫头!
心眼还不小!
若不是她父亲发话,保准一百个不愿意!
想到这里便又忍不住一乐,低下头,哄着怀里的七儿,道:“香儿,去了尉迟老将军家可不能空着手去。你替阿娘捎带些东西去……”
“阿娘,带什么?”
李香一听又来了精神。谁不知道阿娘的好东西最多?
“尉迟老将军与少将军最好酒,带这去准没错。顺便把阿娘研制的那些膏方带些去,给尉迟老夫人和少夫人……”
“奥……”
一听是这个,李香又没精神了。可转念一想,恩?礼物?
精神一震,看向了自己的母亲。见她微微朝自己眨眼,聪明的她瞬间就明白了。
哈哈!
对!
他们可能想不到,我单独给尉迟循毓哥哥带个礼物,哼,保准还是围着我转!
几个孩子在这儿玩了一会儿,便离去了。
他们的妈妈刚刚生下孩子最是需要休息的时候。如今他们也不小了,都有各自的奶娘宫人照顾着,所以也住在各自的宫殿里,只是天天都会和母亲一起吃饭,下了学在这儿玩到晚上回去睡觉。
等孩子们都走了,那七儿又哭了。看着是饿了。杨晓然解开衣服,熟门熟路地给孩子喂奶。见某狼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胸口,脸一红,微微转个身,避开他那要吃人的目光。
老不正经,都这多年夫妻,怎还跟个饿狼似得?
虽心里这样骂着,可甜蜜的感觉却也萦绕在其中。还真如李承乾说的那样,他这辈子看不厌她;而她也喜欢被他这样一直看着,爱着,占有着。
喂好了孩子,人也觉得乏了,靠着软枕跟李承乾说了没一会儿话便睡了过去。
李承乾见她睡着了,便悄悄起身,走到殿门外吩咐了几句,便又继续去外间忙国事去。
妻子顺利生下了这个孩子,而褚遂良的案子也不能再拖了。这影响越来越大,而他看到的真相也越来越多,现在该是收网的时候了。
不过在此之前,还是先给儿子起个名才是真的。
李承乾想了想,以后都不会让自己妻子怀孕了,这必将是他最小的一个孩子。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,从与她的初次相遇,到后面的相识相知,患难与共的夫妻之情……
想着想着,眼里便微微有些湿润。妻子对他的情义,无论过去多久,每每想来都会让他感动,熨帖。
这世上,父母都走了,可却总有一个人能陪着他走到最后,不至于成为孤家寡人。
这样想着,一个字便冒出了脑海。
“谂”(音同审)。
岂不怀归,将母来谂。
为我得法,使有司藏之,使吾无忘谂。
此字既有思念之意,又带知悉与深谏,知道,劝告之意……
这样一想,清俊的脸上浮出了一丝暖意。
是个好字,就叫这样了。
御笔一挥,便在纸上写下了一个“谂”字,唤来张铎,让他拿着此名字去上碟谱。晚点还要去太庙,告诉祖宗与父亲这个消息。
给儿子起好了名字,李承乾便又从案几上拿出一本奏折。看着奏折,沉思了好久,终于是提笔在那封奏折上写下了朱批。
很快,奏折便发回到门下,第二日,朝堂上炸锅了。
天子已做出批示,就算朝臣想维护却也无法维护了。因为这个天子到底不是幼主,且长孙无忌表示赞成,他们还能说什么?
第二日,朝会后,褚仆射成了同洲刺史(今陕西大荔县),张睿册直接被外放到了循州(今广州惠州市)为刺史。
如果说褚遂良收受贿赂让李承乾痛心的话,那么这个张睿册如此名明目张胆的抱上官之举已让他起痛恨之心了!
再开明的君主也不愿臣子抱团,李承乾也不例外。若是现在已是君主立宪了,那他完全乐得轻松。只是这样的时代还没来临,他还要付出很多精力来努力实现这个目标,所以这样的举动就让人恨了。
特别是当他发现自己舅舅一句赞成后就让所有人闭上了嘴,更是痛心加惊惧了起来。
果然如他猜测地那般吗?
在权利面前,舅舅也变了?
承元元年很快地就走到尾声,当承元二年的春天来临的时候,全天下的读书人都激动了起来。
开恩科了!
而就在这时,一个远在并州太原(山西太原)的年轻人也从家里出发,前往县城文庙参加乡试……
这一次,一定会中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