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倒看得清楚……”
李承乾脸上的表情不浓不淡地,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。
不过一直看着李承乾长大的张铎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喜悦,于是便大着胆子道:“老奴虽是个阉人,但时常出去替殿下办事,倒也听说有些女子在这方面迷糊,等县主嫁过来了,天天跟殿下处着,就离不开殿下了。”
“呵!”
李承乾轻笑,顿了下,又道:“今日孤对她疏远,她真有些不高兴?”
“是呢!老奴看得真真得。哎哟,那转身时,小嘴都快撅上天了,一脸不高兴。”
张铎见李承乾喜欢听这些话,眼珠子骨碌碌转着,立刻挑着好听地说了起来,“老奴奉殿下吩咐给她去送大虾,她可高兴着呢。我看县主心里早就有殿下了,只是年岁小,有些犯糊涂。”
“不然怎会来了一次又一次,非要见殿下呢?这大过年得,那边热闹不瞧,非要看您的伤,这不是对殿下有情是什么?那回殿下七夕去三原县看她,她显然很惊喜,很高兴呢。”
李承乾的心情大好,嘴角止不住地扬起,“老鬼,越发会说话了。大过年得,也不怕累着慌。等会儿再去领些大虾来,还有海鲜,县主爱吃。自己也拿一份,今年办事辛苦了,算是本宫赏你得吧。”
“是,多谢殿下!”
张铎一脸兴奋,心里暗暗道:“还没嫁过来就这般得宠。殿下欲擒故纵,哪里是不喜欢?分明是喜欢到骨子里了,恨不得将那县主揉到自己心里去了。以后啊,得小心伺候着,这东宫马上就要迎来第二个主人了。至于那什么崔家娘子,卢家娘子得,跟县主比起来,提鞋都不配。”
到了寝殿,一群宫婢立刻又加上了好多根牛油巨烛,把寝殿内照得亮堂堂地。见着太子殿下那神色,显然不想她们在旁伺候着。又看了看张大监,见他朝着自己等人使眼色,立刻全部退出,还不忘把门关上,然后就在大门外守着。
李承乾坐在胡床上,杨晓然道:“太子哥哥,我帮你看看。”
说着便蹲下身,要去脱李承乾的鞋袜。
李承乾忙阻止,“让下人来做好了。”
“没事,他们不知轻重,我多少懂点歧黄之术,这些年又跟孙道长学了不少,知道怎么弄不会伤着脚。”
说着便小心翼翼地抬起李承乾那只伤脚,小心地脱去鞋袜,见他脚踝那儿肿得老高,轻轻捏了下,听到李承乾一声闷哼,忙道:“太子哥哥,你忍着点。我摸下,看看到底怎么样了。”
“嗯……你尽管下手,我忍得住。”
杨晓然点头,在脚踝处摸了一会儿,见李承乾已是满头大汗,便起身扶着他靠在软枕上,又把另一个鞋脱了,替他盖上被子,道:“看来伤得有些重,不过好在不是在脚踝骨,那里若碎了,就真麻烦了。还在上面一些,只是这样必须得把皮肉切开,把头骨摆正,然后缝上,用木板石膏固定住,未来半年都不可下床走动。”
“那怎么成?”
李承乾一点都不在乎杨晓然说得那种恐怖法子,再过半年才能走动,岂不是要错过娶她的好日子?
“那样孤就不能亲自去迎娶你了。”
话一出口,便见她定定地望着自己,似被吓到了一般。
忙收敛了激动的神色,道:“本来你与宝林是一对,若不是孤,又怎会让你二人受这大苦楚?我若不亲自去迎娶你,岂不是要让你受人笑话?”
一丝暖流淌过心间,承乾真是一个太善良的人了。
笑着脱下鞋袜,坐上床,把脚伸进被窝,里面早有宫人放上了汤婆子。被子里暖乎乎地,有些冻的脚一感受到这暖和,忍不住舒服地哼了一声,笑了笑道:“我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,那些哪比得上你的脚重要?”
李承乾拧着的眉只因她这一句话松散了不少,清幽冷冽的瞳里绽过一丝暖意,“你虽不在意,可我却不想委屈了你。”
顿了顿道:“现在才过年,到时孤注意些,应是也没什么问题。别说了,孤不想让你受人流言蜚语,你我虽无男女之情,可却是我唯一的知心人。成婚后,是我的结发妻,不管内里如何相处,可在外面的事还是得做到面面俱到,孤不想让人小瞧了你。”
杨晓然沉默了。
有些感动。
她忽然觉得或许和李承乾做这样的夫妻也不错,这样风雨与共,相互照应的感情就算是真正的夫妻都不多见。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地?
见她勾着小脸,呆呆地不知在想什么,李承乾忍不住动了动身子,靠着她近了些,道:“在想什么?这么出神?”
“没……”
杨晓然抬头,眼亮晶晶地,闪着动人的华彩,“只是觉得今生能得到承乾这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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