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鞭子,可多少也得顾忌点他们阿爷的面子,可不能蠢得真去打。
如果这样锻炼他们还不服气得话,那也只能弄个小黑屋给他们待下了。
嘿!
果然是贼心不死!
哼!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李佑这样的顽劣子若是忽然变好了,那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了。
不把他那丝希翼彻底打掉,彻底地将他心理防线攻破,他是不会脱胎换骨得!
所以她就让工匠造了个禁闭室。
造起来也简单,等于是挖了个地窖,但不同于用储存物品的地窖,这个地窖特别的狭小,挖得也比较浅,上面用木板造了个小木屋,只是样式有些奇怪,只高出地面一小截,这是用来传送水和食物得。
而地窖里摆了一张小木床,一个马桶,人几乎只能躺着或者半蹲着。
后世哪怕受过训练的士兵,但只要在这小黑屋待上一星期,都会彻底精神奔溃得。
嗯,别问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,谁让某姑娘博学多才,闲时读书就是她最好的爱好呢?!
所以说,知识就是力量这话一点也没错。
现在正好在李佑和杜荷身上试下,看看是不是真如传说中那样的厉害。
杜荷的头上满是汗,都是冷汗。
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发抖。
这个女子,真得不是人!
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中,她早就算到他和李佑会跑,所以连怎么惩罚他们都想好了。
李佑死死地拉着庄子的大门,喊叫道:“放肆!我乃堂堂皇子,你们这群下贱之人,安敢辱我?!”
“有何不敢?”
杨晓然轻笑,“陛下给我鞭子,就是为了鞭策尔等,可许我便宜行事。好了,那是个好去处,不用害怕,就是看你们最近操练地太累,让你们去睡上三天罢了。”
顿了下又道:“阎将军,你还在等什么?还不伺候五皇子与杜公子睡觉去?”
说着便打了个哈欠,似是呢喃般,“不早了,还是早些睡吧。”
“是,末将遵命!”
阎肃是个好将军,总能不折不扣地执行杨晓然的命令。
不畏强权,不管你是皇子还是啥得,单凭自家主人愿意为了庄子里死掉的兵丁树碑立传,同为军人的阎肃就觉得自己值得把命卖给她。
更别提,这可是奉旨教育皇子与宰相公子。
D丝出生的阎大将军,一想到可以光明正大地虐这群家伙,就觉得浑身热血沸腾。
像抓小鸡般,招呼一帮兄弟把那两个哭爹喊娘的家伙给拎走了,然后毫不留情地塞进了小黑屋。
炎热潮湿的一夜很快过去了。
可对于李佑与杜荷来说,却无法感受时间的流逝。
四周静悄悄地,一片漆黑。
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。
静!
太静了!
这种安静让他们感到恐惧。
第一天,折腾了一晚上的他们尚能在睡眠中度过大半的时间,可等第二天的时候,恐惧开始蔓延。
他们只能靠着送饭人来判断是什么时候了。
他们想问送饭人时辰,可那人只是把东西送进来后便一言不发地关上了小窗户,然后走了。
空气中的味道越来越不好闻,李佑感到身上痒,似有蚂蚁在啃噬着自己,这种感觉简直快把他逼疯了。
可他不敢随意动弹,这里实在太小了!
小得他稍不留神就会撞到自己的头。
没有一丝光亮,没有一丝声音。
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了自己。
孤独,刻骨铭心的孤独,让他觉得他在被人遗忘。
到底过去多久时间了?
妖女不是说只关自己三天么?
怎地还没到三天?
今天怎么还没来送饭?
自己是被人遗忘了么?
恐惧就像身上的瘙痒般蔓延在全身,蔓延到每一个毛孔里,深深地镌刻进骨髓,灵魂。
李佑哭了。
这次他真得害怕了。
“妖女!妖女!不,崇阳县君,呜呜,我错了,我错了,我不该逃跑,不该随便对宫婢发气,呜呜,不该欺负兄弟姐妹,呜呜,我错了,我错了!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,我知道错了,这回我真得知道错了,呜呜!父亲,母妃,快救救我啊!县君,呜,我真得知道错了……”
没人回应,只余自己的声音在这仄逼的空间回荡着。
李佑无比怀念在宫里的日子,如果现在放他出去,不,是再给他一次机会,他一定都会好好听母亲与母妃的话,不会再捣乱了。
悔恨在李佑的心间盘旋着……
一丝光亮透进来,哭着的李佑立刻瞪大双眼,妖女的脸出现在眼前,只见她一咧嘴,露出一口白牙,问道:“真得知道错了吗?以后要当个好孩子?”
“呜呜……妖女……李佑连滚带爬地扑向杨晓然,一把搂住她的脖子,委屈地道:“你终于来了!你怎么才来?呜呜,我不敢了,我再也不敢了,我以后都听你得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