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道:“是陛下。”
“陛下?”
“不错!崔干联合其他几家向陛下施压,陛下乃当今雄主,臣下逼君上,何等大逆不道?”
刘文惠眼前亮了,低头仔细琢磨了一会儿,兴奋抵抬起头道:“县主,神人呐!难道您早就算计好了?”
杨晓然一撇嘴,道:“我才多大个人儿?怎能想到这些?”
刘文惠嘴角又开始抽搐了。您人不大,脸皮端得倒厚,无耻啊!
“等会儿会有人去后衙找您,您接见就是。”
杨晓然故作高深地道:“有他协助,此事办妥,你便能扶摇直上了。”
“上,上呐?”刘文惠激动地舌头打颤,强压着心中隐隐的兴奋,有些不确定地问道。
杨晓然赏了个白眼给他,道:“还能上哪?当然是直上青云,简在帝心了!”
“县主但有所命,下官誓死相从!”
刘文惠搓着手,兴奋地拍着自己的胸脯连连表忠心。
懒得理会这官迷,侧了个身,打了个哈欠道:“本县主累了,明府还是去办正事吧。办不好,咱们都得完蛋!”
“是,是,下官这便去。县主您先歇着,先歇着。”
刘文惠心情愉悦地走了。
杨晓然站起身,望着窗外,眼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时有风吹进来,卷着掉落额前的发丝微微飘扬,低下头,清澈的眼睛变得深邃。
贞观三年,这一年是大唐崛起的一年,李二啊李二,千古一帝,您老人家想来不会让我失望吧?
再次坐回到案几前,将酒盏饭食摆到一边,拿着火折子点亮了蜡烛,铺开纸张,想了想,便提笔在纸上写道:“言路闭塞,以至政令不达,若令臣民知天下事……郡国朝宿之舍,在京师者率名邸。邸,至也,言所归至也……”
报纸,是该到了登上历史舞台的时候了。
这时候大唐还没有所谓的邸报,虽说这玩意有传说是从战国或者西汉时就有了,但杨晓然入国公府很久了却从未听说过邸报。而且她隐隐约约地记得,历史老师曾经说过,大唐的第一份邸报《开元杂报》要到开元时期才有,所以现在的大唐应该是没有邸报这东西得。
不过这都不打紧了。因为邸报也是给官老爷们看得,她借邸报说事不过是想让人明白报纸是什么,作用在哪里。唯一不同地是,读者群会变成普通百姓罢了。
许敬宗这家伙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始终是个隐患,或许自己弄个报社,把这个奸鬼弄去当个什么报社社长会比较好。毕竟那人文采可风流地很,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也快,而且就他这一回的表现来看,是个很会玩舆论的人,这事交给他去做合适。
当然,首先还是得李二首肯。不过如何让李二首肯,并且让许敬宗当上第一任总编就得看许敬宗的本事了。
怎么说也是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,应该不会让自己失望吧?
杨晓然嘴角噙着笑,把这东西交给许敬宗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,但以李二那控制狂的性子来说,是不会让许敬宗一人做大得。估计当李二看到这东西时,立刻就会明白他是何等地重要。这要重要的事,总得安排几个自己最信得过的人进去。
如此一来,未来的许宰相日子就会难过许多。不过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?自己只是要许敬宗待在报社能成为自己必要时的一把利剑罢了。
小小的身影在孤灯下奋笔疾书着,亮光把她的身影投射到地面上。
或许,就连她自己本人都没察觉到,在与崔干的较量中她的性子已慢慢变了。
以前,她或许是个政Z小白,靠着前世的见闻在耍小聪明。但在经历过这些事后,她慢慢地朝着一个政Z家的方向发展。所谓道德,不过也是政Z家需要时的工具罢了,她正在向着那个坐在太极殿里的人靠近,不知不觉地在学习着他,在以后很长的日子里,人们都能在这个女子的身上看到太宗的影子……
当然,这些都是后话了。现在这个姑娘内心多少还是保留着纯真地,她所想得不过是自保罢了。
一直到了深夜,才把报纸的意义和用途以及相关事宜写好,整整上万字,手都写得酸了。
伸了伸懒腰,听到走廊间有声响传来,嘴角划出一丝微笑。
他,果然来了。
一个人披着一个黑色罩子,把脸都盖住了,一直走到自己牢门前,才撩开面纱,沉声道:“县主。”
风行于水,四目相对,几张纸传递于其间,未有一字回复,来者拿了东西便转身离去。
杨晓然听着脚步远去的声音,微微叹息了一声。
不曾想,这世上与自己最有默契者竟是这个未来的J相。
人生啊!
还真是寂寞如雪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