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……”
杨正吓得脸色苍白,公审这位主是嫌自己命长么?被卢国公知道了还不得撕巴了自己?
可,可唐钰那边也得罪不起啊!
忽然好想哭,本官心里苦啊!
怎地就成了风箱里的老鼠,两头不是人了呢?
“不用难做,公事公办就好了。宝林哥哥,还劳烦你陪小妹走一趟了。”
宝林站起身,道:“药香妹妹不用怕,有我在,谁也不能动你。”
宝林的面色阴沉,目光泛着幽幽的绿光,杨正看一眼,只觉自己肝胆俱裂了,这眼神太恐怖了,像是要生吞活剥了自己一般。
该死的唐钰!真是个畜生!整日扰民不说,居然连这个小魔头都敢惹,他倒有崔家做靠山,可怜自己这个寒门子弟在这儿活活受煎熬,苦也!
“呵呵,别为难杨县尉,人家也是公事公办。”
杨晓然说着朝众人一拱手道:“诸位父老,药香这便先告辞了,下次有机会再请诸位吃酒。”
“县主!那唐家人平日里为非作歹,今日又是他挑衅在先,我等这便随县主一起去衙门,也好做个见证。”
“那就多谢诸位父老乡亲了,药香感激不尽。”
一群人闹哄哄地就出了酒肆,酒店的吴掌柜一看这架势,摇着头道:“唐家大少这下踢上铁板了,怕是要遭殃咯!”
“掌柜地,那唐家可有崔侍郎做靠山,这个县主虽然是卢国公的女儿,但与崔家相比……”
小厮一脸不解,反而露出一丝担心。这个县主为人挺和善地,哪怕对他这个小厮也是客客气气地,还给了赏钱,这样的好人他不希望她出事。
“你一个跑堂地懂什么?”
吴掌柜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,压低声音道:“若这小人儿没点本事,早就被人弄死了。想想,她打了崔家公子居然只是回了封地,若没人护着怎么可能?听说崔侍郎都被她整出毛病来了,人家是仙人子弟,凡夫俗子岂是对手?你等着看吧,这下唐家要倒霉了!”
小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然后又眉开眼笑地道:“刚刚那县主给了不少钱,出手可真大方。”
“人家身份摆在那儿,我看这县主是个好得,不像一般得势人家那样欺凌弱小,只要伺候好了她,是个讲道理的。”
吴掌柜与小厮在这儿分析着下来的局势,而杨晓然则在一群人的拥护下浩浩荡荡地朝着县衙门而去。
那模样哪里像个被告?倒像大官出行一般,还有人顺带着喊起了口号。
大家受唐家人压迫多年了,忽然冒出一个狠角色,自然要造势。当然,其中也不乏无聊者,反正看热闹地不怕事大,有钱人倒霉了,自然乐得一观。
于是在一群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招呼下,一群百姓闻风而动,一听是那个可恶的唐家大少被人打了,顿时欢乐了,纷纷叫嚷着跟上队伍瞧热闹去了。
他们也想看看是哪个猛人居然敢打唐公子。
什么?是那个打了崔侍郎之子的崇阳县主?
那太正常了!侍郎儿子都敢打,员外郎的儿子算个球啊?!
县主可是好人啊!因为她制盐,现在普通人家也能吃上盐了。听说她今年才十一岁,必须跟上去,免得人家小娃子被人欺负了,都看看去,替县主壮下胆也好。
于是乎,等杨晓然与尉迟宝林走到县衙门口时,后面已排了一条长龙,人挤人地堆在一起,十分壮观。
刘文惠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这个该死的唐家子怎得竟不干人事呢?
崇阳县主也是他能得罪得么?
他是痴儿么?!!
额滴个老天爷啊!看人家回封地了,就以为是失宠了?大错特错,人家那是简在帝心,连天子都护着的人是一个个官家子弟能折辱地?
杨晓然走到县衙跟前,忽然高声喊道:“诸位父老,请借纸笔一用!”
“我这里有!”
衙门一般与县学是搁在一块得,所以一般周边都有卖文具的铺子。一看一大群人过来了,再一打听,立刻跟打了鸡血一般,还有什么是比看唐家大少倒霉更快乐的事呢?
一听县主要纸笔,对面的文书轩的当家人立刻就送了笔墨纸砚上来。
杨晓然看着县衙大门上的字,微微一笑,亲自磨墨,提笔在纸上写道:“诉唐家长子唐钰十宗罪。明府大人明鉴……一宗罪,藐视皇权,余蒙天子圣恩,赐金印,为五品县主,号崇阳,唐家子一介白丁,目无尊上……二宗罪……”
有那认字地凑着脑袋往前看,越看脸色越白,再看那气度沉稳的小女孩,眼中多了一丝敬畏。
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就是要把唐家搞死啊?!
这上面的罪状足够唐钰死几回了,搞不好他阿爷的官都得被撸了。
“嘶!”倒吸了一口凉气,这小姑娘好狠的手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