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,这么小的人儿居然是五品县主?!那,那她刚刚辱骂县主……
她不敢想下去了,全身的力气好似被抽光一般,如一滩软泥一样瘫软了下去。
唐钰也愣住了,崇阳县主?这小姑娘居然是五品县主?还有封号?等等,这个封号怎么这么熟悉?
眼睛慢慢变大,身子如打板子一样开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,伸出一根手指,颤颤巍巍地道:“你,你是程还珠,是,是卢国公之女?!”
杨晓然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洁白贝齿,道:“怎地?还想替我爷娘教训我么?!”
“拜见县主!县主万安!”
周围群众一听唐钰的话,立刻确定了这小姑娘的身份。这就是那个敢打崔家子,大闹崔府的崇阳县主啊!这可是神人啊!没想到竟是一个这样可爱的小姑娘!
只是那牙口……
一想到这小姑娘刚刚的刻薄言语,众人不禁心里打鼓,难怪敢打崔家子,若是一般人怎敢?这位主也不是好相与得,这下唐钰踢铁板上了。真是大快人心啊!县主啊,快把这混蛋也揍一顿吧!
“那,那这位是?”
唐钰擦着头上的汗,颤抖着又把手指指向宝林。
“他啊?他姓尉迟。”
“啊!”
唐钰发出一声惨叫,所有的风度顿时消散于无形,瘫软在地上,连连道,“小子有眼不识泰山,不知县主与尉迟小将军驾临我三原县,得罪了,得罪了……”
脸已成了苦瓜,流年不利啊!怎么这两位主会到三原县来?
忽然又想起父亲好像说过那位县主被逼着回了封地,她的封地哪来着?
唐钰的脸更白了一层,好像是三原县?
“滚过来,相互打脸,这事就揭过了……”
宝林沉着脸,忽然把割肉的小刀拿了出来,用力朝案几上一置,道:“不然留下手指来!”
唐钰吓得魂飞魄散!都说尉迟老将军很夯,可他的儿子比老子还夯,一言不合就要砍人手指。幸好刚刚自己还没来得及动手,要真动手了,还不得把自己的头拧下来?
都怪这女人!
一想到今日脸面全失,不由地恨起了身边的红颜知己,狠狠地瞪着那知己,又冲县主道:“县主,尉迟小将军,在下的父亲是吏部员外郎,与崔侍郎……”
“哦?”
杨晓然把身子朝前倾了倾,一本正经地道:“原来乃父是朝廷命官啊!”
“是,是!”
一听这话,唐钰又来了精神,“家翁与崔侍郎交好……”
“哦?”
见那小姑娘面带迟疑之色,唐钰心中大喜。虽然她打过崔家子,但现在被崔家逼着出了京城,想来也没什么可怕得。一想到自己的大靠山,这人挺直了腰杆,傲然之气又浮现于脸上,精神烁烁地道:“不错,我父亲跟随崔侍郎多年,与崔尚书……”
“我道是哪里来的狗这般嚣张,原来是崔干手下得。”
话还没说完却被杨晓然打断了,“怎地?拿崔干来压我?你一介白身胆敢冒犯我,就算把你打死,你阿爷也无话可说。”
顿了顿又道:“罢了,到底是官家子弟,便给你个体面。小二!”
那小厮叫了掌柜地想来当和事佬,可与掌柜地还未到近前,事情的发展便超乎了他的想象。这个小姑娘居然是那个名震长安的崇阳县主?那个制盐,怒打世家子的崇阳县主?
事情发展之快超乎了掌柜与小厮的想象,正琢磨着要不要避开呢,却听到这小姑娘的一声喊,顿时一哆嗦,忙道:“喏!”
“来呀,把你们店里最贵最烈的酒拿来,这案几有多大就给我摆多少!”
杨晓然冲着唐钰咧嘴一笑,道:“所谓不打不相识,等会儿唐公子若是能把案几上的酒都喝掉,本姑娘便不予你计较了,给你个体面。如若不然……”
杨晓然的脸色渐渐阴沉,道:“崔仕禹那小子的下场你知道吧?”
说着便把腰间马鞭拿了出来,抓在手里晃了晃,眼睛也只盯着马鞭似是在欣赏一般,漫不经心地道:“宝林哥哥砍砍杀杀地太血腥了,妹妹怕血,想来抽他几鞭子,他以后就知怎么做人了。嗯,就跟那崔家哥哥一样,从此之后就老实了……”
众人听得这话头上忍不住冒冷汗,忽然开始同情唐钰了。他的确够混蛋,可遇上眼前这位主简直是大巫见小巫啊!论口齿比不过人家,论家世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,再看这心狠手辣的程度……
默默地为唐家公子点了根蜡……
碰上小魔王,您啊,自求多福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