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“这是何道理?”
宝林惊讶了,他虽是武将,在文道一途,脑子不是很灵光。当初他阿娘为了教他认字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。但他骨子里就有一股属于武人不服输的劲头,愣是凭借着超出常人的勤奋,把四书五经也都通读了一遍。
虽然比不上那些正儿八经的读书人,但读书是一个培养人逻辑思维能力的过程,自然想得要比鼻涕与憨牛多些。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在他看来肯定是有某些玄机在里面的,一定饱含了天地间最神秘的道理。
“其实道理很简单。”
杨晓然抿嘴一笑,“鱼儿在水里生活,但与人一样也是要呼吸地,只是不像人那么迫切罢了……”
她组织着语言尽量用唐人能听懂的话来说明这个道理。
“一入冬,水面冰封,水底能供鱼儿呼吸的空气少了,所以一旦冰面砸开,新鲜空气进入,闷得久了的鱼儿就会争相游过来,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罢了。”
“这也是妹妹师门所传的学问科学么?”宝林皱眉,略微沉吟了一会儿道:“听起来,这科学与我儒家倒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,这说得便是格物了吧?”
“宝林哥哥说得不错,但圣人先师说得格物只是针对人,但科学而是要格物致知,也就是无论天地间,哪怕是花开花落都要去格,观察物与物最细微的变化,从而受到启发,改善我们的生存环境。”
见两位师兄与宝林已出现了蚊香眼,杨晓然又继续解释道:“打比方,就这鱼儿,若不是仔细格物过,怎知水里的鱼儿也需要呼吸呢?我师父把这种东西称呼为氧气,人要呼吸空气是因为空气中含有氧气。同样的道理,一潭死水里鱼儿也活不成,也就说鱼儿也是需要氧气地,只是比咱们人需要的少。”
“一旦缺氧也是会死得。入冬后,水面冰封,鱼儿长期少于氧气滋润,一旦这儿冒了一个口,当然要就聚集过来,争相跳出来满足身体所需。”
“原来如此!”
宝林恍然大悟,两个师兄连连头,憨牛闷声闷气道:“难怪师父只把学问教给师妹,这什么羊气,牛气得,搞得俺头都晕了。”
“是呀,是呀!”
鼻涕也连连点头,“原来人呼吸是要吸食羊气,鱼儿也要吃羊气,这都是天地之精华,俺现在总算知道为何鱼加羊就念‘鲜’了,原来是这道理!”
“你们给我走开!”
杨晓然大怒,握拳在憨牛与鼻涕胸口打了一拳,咆哮道:“什么羊气,牛气得?我还脚气呢?!!也是够了,师父怎么收了你们这两个笨蛋,愚不可及,用脚指头想也想不出这解释!走走走,给我干活去,别在这儿烦我!”
被师妹骂了,鼻涕和憨牛也不恼怒,和她老人家处久了,知道她就是嘴硬心软的人,所以笑嘻嘻地讨好道:“所以师父也不教我们了,学了十来年,却是连字都学不好,这不还有师妹么?”
杨晓然头痛,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,道:“别扯了,走,凿冰取鱼去!再跟你俩说下去我要被你们气死得!”
“嘿嘿。”
鼻涕与憨牛痴笑了一声,扛起工具道:“宝林贤弟,一起去看看热闹?”
“好!”
宝林答应地爽快,“我也去见识下!然后等会儿想法去给你们打些野味来,难得出来玩一次,索性就当是郊游好了。”
“好!”
杨晓然一拍小手,道:“那还等什么?宝林哥,师兄,走走,咱们快下山去,打了鱼儿再去狩猎。啧啧,我都没亲自打过猎,去看看也好!”
“行!”
一行人下了山,鼻涕与憨牛显然对这活计已十分熟练,凿冰的速度那叫一个快。一群侍卫看得好奇,也有些技痒,见宝林从憨牛那要过工具,也在一旁侧头仔细听着,很快地,一群杀才拿着自己的大刀也在冰面乱打砍了起来,这下小青山的鱼儿可就要遭殃了。
好在,他们初次凿冰,没什么经验,工具也不到位,没给弄出什么太大的动静,总算被小青山的鱼儿留得了一线生计。不然这儿的鱼灭了种,又是在师父老人家的清幽之地,杨晓然可不知他老人家会不会一怒之下,晚上来找自己。
毕竟那啥,便宜师父可是反对杀生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