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“有门第的子弟未必会愿来学,或许他们还会斥责此为奇淫技巧,旁门左道。于是小妹便琢磨,勋贵子弟不屑一顾地,没准寒门子弟愿意学呢?这个庄子上你们也看到了,人虽不多,可适龄孩童却很多。咱们先教他们识字做人的道理,再教于他们科学……”
杨晓然说着便站了起来,一弯腰,一拱手道:“所以请诸位兄长前来便是为此事。还劳烦诸位兄长费心,助小妹一臂之力。”
“妹妹快请起!”
程处嗣等人立刻上前将杨晓然扶起,道:“妹妹这般说话却是不当我们是家人了。我等虽是旁支,但一笔写不出两个程字,如今我等族人凋零,又出妹妹这样生而知之者正是要团结一致,震撼家族之时,妹妹之事我等怎会袖手旁观?”
“不错!”裴元诲也应声附和道:“我们两家结为姻亲,处境却是差不多。这回姨娘让我过来,就是助表妹一臂之力的。”
望着眼前这个二十出头却跟自己一个辈分的表兄,想起那个长了一张乌克兰大白猪脸的便宜舅舅,杨晓然忽然心理平衡了。
笑着说道:“兄长们这般说,妹妹却是放心了。”
顿了顿又道:“不知舅舅近日在作甚?可回闻喜老家了?”
一说起裴行俭,裴元诲的嘴角就抽搐了下,道:“表妹,舅舅是不会回闻喜老家了。”
“嗯?”
杨晓然愣了下,难道那大白猪想赖着不走了?
见杨晓然疑惑,裴元诲压低声音道:“想来也是托了表妹的福,舅舅被陛下恩准入弘文馆读书了。”
顿了顿又感叹道:“想来这是对妹妹的补偿。”
帝王心,海底针啊!
杨晓然微微一想就想明白其中的关节所在了。只是这补偿能换别得么?
不过又一想,猥琐舅舅要早起去弘文馆去那群刁蛮公主做伴,便觉阵阵暗爽。哎呀,这样埋汰自己的舅舅,自己是不是太坏了?
心里不知过了多少个便宜舅舅被大唐公主踏在脚下的情景,可脸上却不表现出来,反而是惊喜地道:“这感情好,舅舅入了弘文馆,以后不用推举,只要学得不是太差就能出仕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这也算是大喜事了,为此伯父还特地设宴为他庆祝了。”
程处嗣说这话是满脸羡慕,杨晓然不由摇头,那鬼地方还人人都想去?现在想起来都觉坑爹,幸好自己被赶出京城了,不然等风头过了,李二一定又会逼自己去弘文馆读书。
也不知他老人家怎么想得。他可是君主耶!关系自己这个酱油女爱不爱读书作甚?
又与几个兄长客套了几句,这便安排下人烧水做饭,为几位哥哥接风洗尘了。
程处嗣被一仆人领着去了自己的卧室,看着这里的一切,心里觉得踏实了许多。说实话,这位堂妹做得是他们都看在眼里,虽然敬佩,但总觉这性子火爆的堂妹可能未必好说话。
之前在京城虽然在一个屋里住着,但因身份问题,隔阂还是很大。不过今日一番接触,倒是改观了不少。人虽聪慧,比一般孩子稳重,但说到底还是一个十岁的孩童,性子只是有些古灵精怪罢了,倒也不难相处。
就从这卧室里的布置便觉得这小堂妹是真心欢迎他们来得,是平等关系,而非把他们只看作旁支。这里的摆设谈不上奢华,但处处透着一股子的体贴与细心。
大到一个衣架书柜,小到一个笔筒,摆得井井有条,转一圈下来,发现平日生活所需之物都齐全了。对于屋里这些高足具坐,程处嗣倒不排斥。现在整个卢国公府内到处都是这样的家具,他也觉得还是这样坐着比较舒服。这些家具设计地线条虽简单但却特别实用,那些被堂妹叫作组合家具的东西他就觉得特别地好。
既美观大方还设计颇为精巧,不但能放许多东西还不怎么占地方。其实他倒觉得堂妹可以尝试着拿一些这些家具去卖一卖,贵族可能接受不了,但那些平民老百姓应该还是喜欢得。用料不用太考究,结实就行。
多少算一个进项,如今程式一族,勉强算上堂妹与程处默,也只有三人在吃着皇粮。要三人支持起一个家族显然艰难了,哪怕伯父贵为国公,那点俸禄也是勉强。
想起远在老家的族中子弟,程处嗣又是幽幽叹息了一声,族人生计艰难啊!希望这回主动请愿到堂妹这里帮忙,能为家族出一点吧,毕竟靠伯父一人支持还是太强人所难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