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,问道:“小娘,你师父可有学派?”
这年头,一旦牵扯到学派的问题就会变成大事。自从汉武帝废百家独尊儒后,其他学派便成了不入流。而在汉以后的晋朝,因废儒家,打破儒家独尊后,虽得了魏晋风流的美名,可不少人却心里明白,那是一个荒唐的时代。起码,在后来人的眼里看来就是这样。
互送妻妾,甚至在宴会客厅上公然Y乱,开集体xing派对,吸食五石散成风,闹出了一幕幕在儒家学者眼里看来不但荒唐还有违人伦天理的闹剧,最后葬送了整个王朝。
可以这么说,在中国古代历史上,要说文风鼎盛,追求人性自由的朝代只有两个。一个是春秋,一个便是晋朝。可这两个时代却都不是什么好时代,都是中华历史上最为混乱的时代。所以后来的儒家学者便有了“存天理,灭人欲”的想法。他们认为,过度的自由放纵对整个社会都是一种危害,演变到了后来,明清就成了封建思想的顶峰代表,对人性禁锢之大超乎世人的想象。
过度放纵不好,可过度的禁锢从后来的结果来看,也没取得什么好结果。可见,这世上的事,唯有不偏不倚才能做得方正,极左极右都不是什么好思想。
扯远了。再说程咬金一脸严肃地问出这个问题后,杨晓然先是愣了下,随即一琢磨,便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。脑子快速运转开来,盘算了下,谨慎地答道:“自女儿懂事起便只有师父一人在山上,师父只说他的本事也是太师父教得,没说其他。”
回答得不清不楚,模棱两可,可却是最好的答案。
程咬金点点头,低声道:“以后做了什么,不要忘了先孝敬宫里头。”
“嗯?”
杨晓然显然对程咬金的话感到有些意外,再次对这个看似粗糙的爹有些刮目相看了。
这哪里是个糙汉子?分明是扮猪吃老虎的主儿,装着糊涂揣着明白!
见杨晓然错愕地望着自己,程咬金一咧嘴,露出一口大白牙,道:“有天子撑腰,好办事。”
果然……
能历经几朝的不倒翁,绝对不会是省油的灯。
“听说你是要给娘娘开个胭脂水粉的铺子?还要弄些市面上没有的东西?”
程大魔头很是不客气地盘问开了,杨晓然往被窝里一钻,道:“说了您也不明白。”
“哟呵!”……
程咬金哈哈大笑,“果是小心眼得,还跟阿爷置气?”
“我哪里敢?”
杨晓然拉开被子,把头露了出来,注视着程咬金认真地问道:“阿爷,您是不是怀疑我不是你亲生得?”
“混账东西!说什么胡话?!”
程咬金一瞪眼,道:“这长相,这性子,不是我亲生的是谁的种?!”
杨晓然把程咬金上上下下一番打量,看得程咬金脸上发红,这妮子,那怀疑的目光是怎么回事?
“还好我长得像娘……”
“噗!”
这话太损,大魔头吐血三升,叫嚷道:“好你个女子!竟然嫌弃你老子?!”
“噗!”
裴氏在旁忍不住笑了出来,低声道:“夫君回来也不好好梳理下却是妾身的错,难怪女儿说你,说你……”
程咬金这才恍然大悟,一摸自己的大胡子,骂了起来,“直娘贼得!战场上哪能注意这些?”
说完又看了看杨晓然,见她还翻着身趴床上,道:“别苦着那脸给我看。行了,行了,念你初犯,女戒就免了吧。”
顿了下,又道:“说实话,你今个儿话虽然大逆不道,不过阿爷也觉得女戒写得就是一堆狗屁!天下哪有这样的女子?若是如此,定是那女子对夫君无心,只要有心,这心里都不爽快。”
“夫君!”
裴氏惊讶地看着程咬金,成亲这多年还是头次听他这样说话。
程咬金看了一眼裴氏,又看向杨晓然,微微一叹息道:“今日阿爷打你,非是你说得话没道理,而是这话你不该说。”
见杨晓然一脸茫然,又摇了摇头,道:“还不明白么?若你不是我程咬金的闺女,只是农家一小娘子倒可寻个田舍汉顺顺心心的过一辈子。可如今你不但要认祖归宗,还被今上封为县主,你以后怎可能嫁于普通人?这样的话怎能宣诸于口?有些想法,心里想可以,但不能说出来。”
程咬金的神色渐变严肃,“说出来了就要坏事了。阿爷这辈子,什么事都看得明白得很,可阿爷从来不说。若你不是我的种,我才懒得跟你说大道理。你是聪明孩子,自己好好想想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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