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吩咐?”
程处亮冲着长孙冲骂了一句后,便起身快步向前,一把抓住杨晓然的小手,热切地望着杨晓然道:“这位小娘子,你未出家前是哪里人士?家中可还有父母亲人?”
卧槽!
这厮想做什么?
众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,纷纷透着一股怪异神色望着程处亮,这厮未免也太禽兽了吧?真想打人小道姑的主意啊!果然是长安城首屈一指的纨绔之一,果不愧是混世魔王程咬金的儿子啊!这般辣手摧花,连花朵都不放过,当为我辈楷模啊!
憨牛与鼻涕眼珠子都红了,师妹何等清贵的人,乃是他们小青观的观主,是他们的掌门,居然被一粗鲁汉子给轻薄了,士可杀不可辱!
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推开程处亮,一脸愤怒地望着程处亮,鼻涕嗅着鼻涕,喝斥道:“你想做什么?!”
程处亮没料到鼻涕与憨牛会动手,一时不妨,险些摔个跟头,踉跄了一下,站稳身子,骂道:“你们敢推小爷?找死!”
杨晓然眼中一片冰冷,冷声道:“几位尊贵来我小青观自是我小青观的荣幸,虽说此地简陋,可本观主自问也是以礼相待,不知这位尊客冒然行此无礼行径是何道理?”
声音冰冷,小小的脸上挂了霜一般,看得众人又是心中一凛,那怪异的念头又冒了出来:难道真是名师教导,高人子弟?这气度,这气势绝非寻常人!
程处亮见杨晓然生气,气势矮了下去一节,拱手施礼道:“这位小娘,莫要生气。”
“贫道法号药香。”
小小的人儿一副大人模样,虽有些气势,可这拿腔捏调的样子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可爱,程处亮的眼神变得越发柔和,嘴角不自觉地扬起,带出一丝宠溺,低声道:“小娘莫要误会,而是小娘长相酷似家母,不瞒小娘,十年前,家母入京寻找父亲,路遇歹人,虽在家仆护卫下脱身,却将出生才六月大的妹妹遗失,家母因此自责思念成疾,今日见小娘眉眼酷似母亲,一时想起我那可怜的小妹,故而失礼了。”
杨晓然一惊,听师父说,自己的确是在荒郊野外被捡到的,而包裹自己的襁褓一看就不是凡品,乃是富贵人家才用得起得,而在襁褓上还绣了一个“程”字,师父因此给自己取名程药香,这人说自己妹妹十年前遗失,那不是和老道捡到自己的时间差不多?
快速打量了下这少年,杨晓然头皮隐隐发麻,这人又说自己长得像他母亲,这天下真有这样巧的事?这也太狗血了!游客路径小青观,上演一出兄妹相认之戏?
想想就不寒而栗啊!
虽然这家伙看着有权有势,可杨晓然为何觉得他会是个麻烦呢?
所有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,随即面色如常,低声道:“如此境遇着实令人惋惜,只是我无父无母,自小在这小青观长大,恐怕……”
“啊,我师妹的确是十年前被师父捡到地!”
杨晓然话还没说完,却听见鼻涕在旁叫嚷开了,“当时裹着师妹的襁褓做工精致,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物件,对了,对了,那襁褓我还收着,上面还绣了个程字。”
话说到这里,程处亮高大的身子猛然一抖,眼泪几乎夺眶而出,强忍着心中惊喜,忙道:“襁褓在哪里?快,快取来!”
所有人都傻眼了,这事未免也太戏剧化了。他们不过就是出来游玩而已,怎么还能遇上这事?难怪程处亮从看到这女童起就不对劲了,再这么仔细一看,的确跟程伯母很像啊。
若是如此,倒是大喜事了。
程知节(程咬金,投奔大唐后改名程知节,字义贞)的夫人因遗失了唯一的女儿后,因自责,精神就变得有些不大正常了,常拉着旁人的闺女说这是自己女儿,程知节只要一想到这个未见面就遗失的女儿也是哀痛难忍,他有不少的儿子可就是没有女儿,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处罚他这个做父亲的不用心,遗失了女儿,总之程家儿子很多却没有一个闺女。
这让讲究儿女双全的程咬金很难过。
杨晓然的脸黑了,忽然很想哭。
她就知道,她就知道,这两师兄就是专门来坑自己的!虽说十有八九是错不了了,可一看人家就是有权有势的,是大家族的子弟,最是讲究,若给自己按一个冒认的罪名,自己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