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幸好安安没事,幸好,言肆还能那样从容淡定的坐在这里。
几个人坐在了沙发上,本来挨着言肆坐的安诺也被言未晚扯走了,跟向晚两个人把她挤在了中间,像是怕她是个假的一样。
言肆本来就冷着一张脸,等到安诺被她们拉走,容绍坐到他旁边的时候,脸色更臭了。
三个女人神色各异的谈论着之前的事情,声音不大,并不会打扰言肆和容绍两个人的沉默。
言肆的眼神除了放空,其他时候都在安诺身上,甚至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一股不耐烦的气息。
特么是他叫他们过来的,这才不到半个小时就不耐烦了?
容绍忍了一口气,毕竟他是个病人,如今胳膊不能动前胸后背不敢碰的,万一给他打成残疾了还得养他下半辈子,太膈应人了。
“陆家的事,你准备怎么办?”容绍看了一眼身旁聊的正欢的几个人,转头视线落在了言肆身上。
“陆长远和唐曼现在在做什么?”言肆如今连一声叔叔阿姨都懒得称呼了,他们还真的是不配让言肆尊敬他们为长辈。
“陆家宣布破产之后,陆长远的心梗犯过一次,也越来越严重,一病不起。唐曼每天守着照顾他,现在住的是陆家名下的一家房产,也就只剩那个了。”
“收入来源?”言肆直奔重点,半眯起了眼睛。
既然如今陆家衰败,陆长远又一病不起,唐曼自然就没有了办法再继续耀武扬威,更不会再想到有什么办法去找经济来源了。
言肆在一瞬间,想到的人竟然是言明。
在想到自己那个父亲的时候,言肆都扯着嘴角笑了笑,冷冽嘲讽。
言明跟林一兰离婚之后得到了一笔不小的金额,至少是让他还能像个老爷一样过完下半辈子了。
可是言肆知道,言明跟唐曼之间有些说不清的关系,那他会不会无私到把自己离婚拿到的钱拿去给唐曼,让她给陆长远治病,言肆就不得而知了。
“应该是陆晨曦。”容绍微微皱起了眉,“他们的账户上每个月都有一笔固定的来源,金额不小,衣服无忧并没有什么问题。”
但是如今陆家夫妇还算是低调,并没有再仗着陆晨曦继续出来作死,毕竟当初言肆当着所有人的面,断了他们的后路。
如果现在再出来露面的话,难免会惹起言肆的不高兴,不知道他们算不算得上是聪明人,但是在节骨眼上,还是知道该怎么做的。
“陆晨曦在哪儿?”言肆沉声问他。
“……”容绍无语了,“你把人家送出去的,你问我在哪儿?”
言肆就只让他去查了陆家夫妇,又没说查陆晨曦,而且当初言肆答应林一兰把陆晨曦送走之后,根本就没告诉他,他把陆晨曦送哪儿去了。
言肆一瞬间也沉默了下来,似乎在思考着这个问题。
只是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之后,才发现房间里安静到诡异,容绍一转头就看到了旁边沙发上的三个女人,直勾勾的看着他们。
除了安诺没什么表情之外,另外两个都跟要吃了人似的。
“陆晨曦?”言未晚率先开了口,一提起这个名字她就犯恶心,“还提她干什么?”
她们也是把话刚刚说完,中间沉默了几秒,还没等到说下一个话题的时候,就猛然听见了容绍言肆的对话,一上来就扯到了陆晨曦,她们自然不高兴。
之前陆晨曦生日宴上搞得那一出,如果说陆晨曦一点都不知情,是绝对不可能的,毫无说服力。
也是因为这个,本来言未晚和向晚对她的印象就不好,随之也就变的更恶劣的,从来也没想过真的会有人能够无耻到那样一个地步。
“言肆,你找陆晨曦?”向晚语气也有些不善,拧着眉头看了一眼言肆,随后就看向了容绍。
似乎是在警告他,如果再让陆晨曦靠近言肆,他也会吃不了兜着走。
容绍:“……”
他之前光给她俩解释言肆枪伤的事情了,完全忘了提言肆当爹这回事,这俩就光听到他们要找陆晨曦了,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要找……
“我们确实是在找陆晨曦。”容绍委屈的看了一眼向晚,沉声解释道,“准确的说,不仅仅是找她,还有陆氏夫妇。”
“干嘛?”言未晚没好气的问他,“好端端的找他们做什么?”
言肆的黑眸猛地一眯。
好端端这三个字,用在现在还真是极其的不合适。
言未晚看到他这个动作,突然打了个冷颤,气势都弱了下去。
实际上她也没什么气势,就是突然间听到了言肆和容绍提起陆晨曦,有些不爽和恼怒罢了,毕竟一个已经在这里消失的一干二净的人,就没必要提起她在添堵了。
就当她死了不好吗?
“好端端……”容绍咂了咂嘴,“谁没事好端端的能想到他们?”
而且,陆家仿佛也没有干过什么好事。
“那你们还说她干什么?”向晚不解,“为什么要找陆家夫妇?陆氏宣布破产之后,他们不是就销声匿迹了吗,现在在不在S城都不知道。”
“当然在。”言肆低低的答了一句,蓦然勾起了唇角,“想走也没那么容易。”
向晚也打了个冷颤。
言肆扬起嘴角的时候,真的是跟平日里不同,甚至是更加的吸引人了些,但是偏偏他这个笑泛着的冷意,让周围的人都像是掉入了冰窖。
“怎么了?”言未晚看到自己哥哥这个样子,眉头一皱,发觉事情并不简单。
“血债血偿。”言肆又重复了一遍下午说过的话,声音有些阴测测的,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用我的名义,害死我的孩子,还想安然脱身?”
“……”
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,只有安诺直勾勾的看着言肆,现在的他好像比平时更加的冷冽,甚至是真的多了些冷酷无情的意味,可是却在这个时候,她感受到的,只有满腔的温暖。
因为言肆这样的情绪,所有的来源都是为了保护她,为了他们的孩子。
言未晚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,呆滞的看着前方,一个字都没说出来,向晚也机械的朝容绍投去了目光,红唇微张着,迟迟没有动静。
“那个……”容绍抓了抓头发,“忘了跟你们说,言肆当爸爸了。”
言未晚突然觉得膝盖中了一箭。
“孩子三岁了。”容绍顿了顿,看了安诺一眼,“安安当初离开的时候,就已经怀孕了。”
言未晚感觉自己另一只膝盖也中了一箭。
扑通一声,她突然直直的跪在了地上,虽然地上铺了地毯,但是还是听到了骨头和地板相接触时候清脆的声音,吓得安诺一个激灵,立马起身想要把她拉起来,“未晚,你怎么了?”
言未晚跟被抽空了力气一样,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,安诺拉了她半天,她才缓缓的抬起了头,一脸的小心翼翼,“我当姑姑了?”
“嗯。”安诺看到她这个表情,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,抓了抓自己的头发。
“我靠!”
两个女人突然不约而同的爆了粗,毫无形象的弹了起来,向晚直接站在了沙发上,言未晚也翻身站了起来,惊喜的看着安诺。
这种感觉有点像,家里突然破产了,拿着仅剩的两块钱去买了张彩票,结果中了五百万,第二天发现奖是真的,破产是假的,除了开心惊喜,已经没有其他的情绪了。
言未晚激动的话都有些说不清楚,向晚也紧紧的抱了安诺好久,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,让她们能够心安一些。
惊喜之余,向晚知道,安诺那个时候承受的,比普通人多得多,也更加的难熬。
“明天你联系我秘书,问她之前给陆晨曦订的哪里的机票。”言肆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三个女人,脸色缓和了些,“然后再查一下她。”
既然要算账,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