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夙看着他盛满怒气的眼眸,丝毫不肯妥协:“怎么是休想呢,王爷难道不给沈白莲交代?像我这等妒妇,残害王爷子嗣,不是该趁早休了,还留着过年?”
贺东风努力平复胸腔那股子闷气,狠狠盯着她:“本王要是够狠,你见不到明儿的日头。”
“那还跟我废话什么?你杀就是。”千夙扬起下巴,没有一丝畏惧:“来,往我脖子上抹。”
贺东风气不可遏,却又拿她没有一点办法。本来他想,她对他哭诉几句,没准这事就过去了,他可以当不知道这事是她干的,可眼下她这么犟,就像在他的火上浇油,敢情他还治不了她?
他一把攥住她领子:“别惹本王。这事本就是你做错了。一个庶出的孩子,本王已应允你他不会成为世子,你又为何赶尽杀绝?”
千夙连话都不想应他。直男癌真是可怕。这固然是沈白莲设的局,然而让她寒心的是,他竟然被蒙蔽,看不清谁是谁非就立下判决,他还真是“爱”她啊!没有信任基础的爱情,注定没有好结果。
依她看,她和他不如算了。趁现在用情还未深,趁她还能潇洒转身,各自还归本路。所谓经一事,长一智,贺东风,非她良人。
她垂下眼眸,懒得为自己辩解,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。
贺东风对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咬牙切齿,她就非要把事情闹大?要她道一句不是就这么难?
他含着怒气喊:“朝雨。”
“属下在。”朝雨一听王爷这声音,就知道他跟王妃吵架了,而且是吵输了。
贺东风冷冷道:“将王妃送回王府,传本王令,即日起王妃不得离开主院,不得见除本王之外任何人,违令杖二十。”
在他看来,这就是对她最轻的责罚了,对比沈氏差点没了孩子,这责罚简直上不了台面。
然而她没有领他的情,只默着去收拾行囊,连花容云裳也不喊,等朝雨驾着马车来,她二话没说就上车。
朝雨看向王爷,这都是气话吧,大家都留在这儿,偏生王妃被遣回王府,大家会怎么想?都会认为沈侧妃的意外是王妃所为吧。
“愣着做什么,还不滚?”贺东风还等着她向他低头,然而,帘子里头一丝动静都没有。
罢了,他就不该期望她会向认错。这次怎么都要让她知道,晋王府里,除了一心向着他,否则,她会过得艰难重重。
马嘶鸣一声,朝雨驾起马车跑了,不久马车的影子消失不见。
贺东风回了房间,似感觉哪哪儿都有她的气息,扰人得很,他甩袖离开,往山上走。母妃让他给沈氏补偿,他还没想好给什么,给少了掩盖不了傅千夙做的事,给多了,又恐将军府那边想多了,供着沈氏往上爬。
思来想去,都是傅千夙这女人给他惹了大/麻烦。
而在马车上的千夙,所得没办法睡着,便掀了帘子往外看。外头黑漆漆的一片,挺吓人的,万一遇到山贼,她和朝雨都得没命。贺东风是嫌她命长吧,让她连夜回京城,是怕她再对那沈白莲下毒手吧。
越想越觉得憋屈,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所,即便穿过来那会儿,屡屡被人刁难,她也不曾似如今这般吃哑巴亏。
他娘的沈白莲!跟她斗这么多次没讨着好,竟然还不放手,非要将她踩在地上才肯罢休吧?
还真拿她当傻白甜呢?
呵,你不仁我不义,只管走着瞧,看谁先over!
千夙眼睛滴溜溜地转,细细理了下这事的前因后果,她露出了然的笑,沈白莲,你想以退为进,行啊,就跟你玩一把猫捉老鼠的把戏。
这么想着,她的心情平复了许多。
“朝雨,到哪儿了?”
“回王妃,再半个时辰到城郊的杏村。”
杏村吗?那不正好是她买了宅子的地方?她清楚记得跟文家姐弟签的契约里,那宅子在杏村古柳巷。
回京城还得一个多时辰呢,不如就近睡一宿明儿再赶回去,反正只有她与朝雨两个人,到不到王府贺渣渣才不会知道呢。
“那什么,朝雨,我有点饿,前面杏村停一下,看有什么吃的。”
朝雨应下,提了速,马儿显然被喂过了,跑得贼快,用不着半个时辰就到了杏村口。
千夙等停下来,下车往前面走,她记得进村口第三条巷一直走到底,就是她的宅子了,嘿嘿。正好问老管家拿点宵夜吃。
“王妃?”朝雨见王妃这么走过去,怕她迷路,更怕有危险,毕竟他们是外来人。
“朝雨,你来看,这儿有个大宅子,应该有吃的。”千夙敲门。
朝雨想拦也来不及了,只能紧盯着,以防万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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