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柔软。“她可说有无家人?”
“她自称名为仇菀儿,原本住在宁高城中,后家中生出变故,家破人亡,便流落至民间,偶遇一道友,送至青城山附近,人亦不见踪影。这孩子身世可怜,我便收留了她,论辈排到‘渟’字,便更名菀渟。‘仇’字怨念太重,省去也罢。”
“她姓仇?可是得月楼老板娘仇无月的家人?”
王灵官大惊:“师弟怎知莞儿母亲姓名?”原来是那得月楼老板娘的女儿。顾龟灵便把与血角鬼兕恶斗一事说与王灵官听,亦未提及米辛娘在场。王灵官感慨不已,叮嘱顾龟灵不可把此事告知秋菀:“得月楼焚毁之日,菀儿独在家中,并不知个中详情,若是让她知道娘亲死得惨烈,怕是要伤心落泪了。”
待得交待了这一次出山的事情,顾龟灵也未再下山去寻米辛娘,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居所,自顾自修炼起来。他在青城派地位又尊,又没有担任什么职司,掌教等人念他这一次立下了如此大功,也未再安排什么门派杂务与他。这段日子里,顾龟灵却似是疯了一般,终日里便是打磨淬炼自身,修炼剑术。
全派上下,知顾龟灵潜心修行,无人敢扰。唯独菀渟这丫头,自上次被师叔救起,便黏了上来,总是端着茶饮点心往顾龟灵处跑。即便设下了禁制,也只能挡她一时,几日后,女娃又不知从哪里学来本领,突破防线。终有一日惹得王灵官大怒,将其责骂了一顿,谁知小姑娘非但没有反思自省,反而坐地恸哭,涕泪倾盆,连掌教张正一真人都惊动了。顾龟灵哭笑不得,王灵官束手无策,最后还是芷倾尘出面,才安抚了下来。
芷倾尘问菀渟:“师叔正练武,怎的非要来叨扰?”
菀渟抽泣着回答:“师叔救过菀儿,莞尔来报答师叔。”王灵官在一旁不禁皱起眉头。
芷倾尘噗嗤作笑,水葱似的手指轻点菀渟的额头,“真是个傻丫头,你可知如此莽撞闯入龟灵的禁地,是误他练功?”
菀渟似懂非懂摇摇头。芷倾尘又道:“如是喜欢师叔,不若回去跟师父好生修行,待年纪稍长,修为有成,便许配给师叔如何?”
顾龟灵与王灵官同时大惊,菀渟却喜滋滋道:“师祖娘娘此话当真?”
“当真。”
丫头竟拍起小手雀跃而起,也不再落泪,欢天喜地说道“那菀儿去修炼法力,待师叔出关时,便可迎娶莞儿。”说罢,径自跑回王灵官的院子去了。
顾龟灵如坠云雾,未等他追问,王灵官已迫不及待开口向芷倾尘道:“师娘怎可这般胡言,我那徒儿还小。”芷倾尘笑道:“方才不过缓兵之计,你等若有办法让莞儿不来烦扰龟灵,又怎需我来安抚?况且,龟灵年岁亦不小,也该享有姻缘了。莞儿现在虽小,经年后必是个亭亭玉立的美人。龟灵怕是好福气。”
芷倾尘语毕也不看二人反应,自与张正一说话去。王灵官冷冷剜了一眼顾龟灵,拂袖而去。顾龟灵更是心绪烦闷,师娘竟要为他做媒不说,还乱点鸳鸯谱。顾龟灵心间隐秘之处,不觉刺痛。相比那云端佳人,还是揽入怀中的米辛娘更真实可触。饶是如此,顾龟灵更彻夜苦练,以麻痹心中情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