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的下人。”
大器……应该是昨日那个同李晋在一起的赌鬼吧?之前吴承恩并不知道这厮乃是执金吾,才陪他玩了一局骰子。不过……自己顶多是陪着对方解闷,猜中了一个点数而已,两人之间也就这点交情。要是以此刁难,怎么也说不过去吧。
“是的,不过也不是什么单挑,只是赌赢了。”吴承恩点点头,说道,“后来,他就把那虎符……”
那人已经起身,拍了拍吴承恩的肩膀后竖起了大拇指,似乎并不打算听吴承恩说完:“幸好有你挽回一城,传出去,也是咱二十八宿和执金吾各胜一手。要不然,咱家的脸面,都在昨天晚上被麦芒伍丢尽了!以后咱们还怎么抬得起头来!怎么做人!”
说罢,其他二人也是附和一阵,话里话外虽然有所避讳,却都说着不该对执金吾抬手。
吴承恩有些迟疑:印象里,他还是第一次在衙门里听到有人对麦芒伍直呼其名;平日,这些放荡不羁之人即便疯癫,提到这位镇邪司管事,也都是毕恭毕敬尊称一声“伍大人”的。
“你倒是吃啊!怎么,不合口?要不要我帮你喊厨嫂给你另做一份?”那站在吴承恩身边的二十八宿见他呆若木鸡,摇了摇吴承恩的肩膀。
另两人纷纷点头,说就是就是,你也太瘦了些,应该多吃。
吴承恩急忙啃了几口干粮,添了一口菜,便起身说自己饱了;出门之后,吴承恩直接奔着库房而去。
库房门口,青玄正顶着阵阵风沙,背着禅杖、抱着一大摞草料,看样子是去马厩的路上。吴承恩顾不及太多,便跟住了青玄,一路上将今天早起的诡异见闻说了个干净。
几只骏马早就挤在了围栏口的料槽旁,看到青玄走近,纷纷甩了甩尾巴。青玄将切细了的草料一并放下,挨个摸了摸每只马的额头嘱咐它们好好吃饭后,才转身对吴承恩说道:“听着是好事。怎么,有人对你好,你反而不习惯了?”
“我挺害怕的,青玄……”吴承恩缩缩脖子,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他人后,才轻声说道,“我担心这又是那清风和明月捣鬼,说不定准备了什么幺蛾子要整我……”
话声未落,只听两声轻响——清风和明月已经半跪在吴承恩的身边了。
“公子您喊我们?”清风抬头,对着吴承恩问道。
吴承恩吓了一跳:“你们何时来的……不对,你们怎么来了。”
“身为公子的伴读书童,理应随叫随到啊。”清风倒是答得理所当然,似乎奇怪吴承恩为什么有此一问。
青玄却也惊讶了三分:其实刚才他就察觉到,这清风和明月早就一路尾随着吴承恩,后来潜伏在马厩顶上。早上的时候,这二人更是殷勤,破天荒地陪着自己一起吃了早点,然后便张罗着去伺候吴承恩。
不过,青玄能察觉出,此二人即便一直跟着吴承恩,倒不是监视,更像是严密保护;只因二人虽然一直在暗处与吴承恩形影不离,一门心思却只在周围,单纯警惕着吴承恩身边方圆十丈左右的距离。
现在,两人半跪在吴承恩身边,看着这般气派情景,倒恍惚有些像是带着子囚和太岁的二当家了。
吴承恩思来想去,对清风开口问道:“伍大人呢?还有,你俩起来说话吧……这么做我不大受得起。”
“伍大人去宫里交付虎符,天不亮就走了。”清风倒也不客气,同明月立时起身。吴承恩这才注意到明月的双眼极其闪烁,似是对吴承恩有无限好感,也像是他看麦芒伍一般的神情。
“这事怎么不带我一并去说清楚呢……我可是三国师嘴里的犯人啊。”
“大人还要与那三个匹夫聊一聊水陆大会请帖的事情,公子不便参与。”清风直言不讳——昨夜执金吾在京城现身,现在请帖一事,在镇邪司里已不算是什么大秘密。末了,清风又补了一句:“而且,公子当时还在熟睡,小的觉得公子今日还要劳神写书,便自作主张没有惊扰。”
正说着,又有不认识的二十八宿来这边牵马出门,见得青玄与吴承恩后,便随口招呼了一声:“喂马呢?倒是辛苦。”
青玄点头,吴承恩却接不上话茬。好在这人倒也并不介意吴承恩的反应,只是翻身上马,豪爽一句自己要出门办事,晚上有空可以喝上一杯,随即便扬鞭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