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是的,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,那整个镇邪司便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。
所以,麦芒伍才铤而走险,出手救人。
千算万算,麓国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击能被距离这么近的麦芒伍所拦下来;之前武举时,麓国师见识了麦芒伍的手段,便知道麦芒伍伤了元气;今日三国师一同在场,本以为是手到擒来……
没想到,这麦芒伍如此深藏不露。
“死无对证,麓国师明白这层意思吧。”麦芒伍见三国师未有举动,一字一句,念了一遍这句话。
而这同样的一句话,与刚刚的反问完全已经是两个意思了;麓国师一下子觉得背脊发凉:麦芒伍这是狗急跳墙,准备放手一搏了?没错,如果死了吴承恩,那回头闹到了皇上面前,自然是由国师自说自话。如果真到如此局面,那麦芒伍便是有回天的本事,也难以力挽狂澜。
盗窃兵符,株连九族。
但是如果现在,大殿内的五人死得只剩下麦芒伍一人的话……
麦芒伍也大可以撕了宣纸,去皇上面前随便摆一个故事。
“放开他。”麓国师忍了又忍,最终还是开了口。琥国师与烊国师虽然面有疑色,却收了手。
“可能是场误会……”麓国师咬咬牙,还是选择了让步——这麦芒伍的本事究竟多深,自己还没把握。反正现在,嫁祸一事已成,无非是暂时没有结案罢了。
好在,皇上最近沉迷于修仙炼药,懒于朝政;掰着手指头算算,距离皇上交代的下一次上朝,还有一天。
“今天之内,希望伍大人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。”麓国师不再周旋,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示意麦芒伍、吴承恩二人离开,“若是有办法将那虎符变回来,咱就当没看到过。不过,等到皇上亲临朝堂,看到这虎符少了一枚……到时候,休怪本国师翻脸不认人了。”
“好。”麦芒伍点点头,不再多说。
回去的路上,照旧是那嘴紧的小太监领路。
“伍大人,我们就这么承认了?刚才也真是的,索性不如打起来……真不知道这三个家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……”
一路上,麦芒伍一字不发,只能心中苦笑。藏在袖口中的右手,正在不断流血;若不是用银针封住了自己的穴道,可能早就晕过去了。看来,自己近距离硬接麓国师那迎面一招,还是托大了。
“还要装傻。”麦芒伍头也不回,对身后的吴承恩低声说了一句。
吴承恩先是一愣,然后果断摇头:“不懂。我什么也不懂,我就想好好写书。”
过了宫墙拐角,左右无人,麦芒伍忽然对前面的小太监开口:“这位公公未曾见过……之前与我衙门通信的其他公公今日可曾当差?”
“大人还不知道?”那小太监左右看了半天,确定没人后终于还了嘴,语气小心翼翼,“前些日子宫里有变,不少人都被查出与外面的衙门有勾结……贪赃银子都被揪了出来。好几个人都上吊了。”
说着,那小太监哆哆嗦嗦,抖了几个人名字出来。
这其中,就有麦芒伍插过银针的太监;麦芒伍明白,麓国师做事一向缜密,看来这是为了保证不走漏一丝消息,宁可错杀不可放过,提前斩断了自己的所有眼线。也难怪这小太监一路上都不敢说话……说不定与自己对话三言两语被人瞅见,就会被安个罪名,一并杀了。
事情办得如此隐秘,而且考虑如此周全——看来,三国师筹备这一手已经许久,等到今天就是为了一发致命。
事情实在是太突然,麦芒伍此刻如同云里雾里。不行,不能这样任凭他人夺先,自己被牵着鼻子走……即便冒险,也必须先弄清楚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……
来时清澈的天空,此刻已经卷上了层层乌云。不远处,那只漂亮的纸鸢似乎已经疲倦,正在随波逐流,摇摇欲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