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有变,今夜本王便带你走。”
“奴婢想多留几日。”兰卿晓不想半途而废,再者,遇到困难、阻滞就打退堂鼓,她还怎么锻炼?
“有事找鬼见愁。”他搁下酒盏,握住她的小手。
“嗯。”她心神一颤,不敢动弹,担心被人瞧出异样。
她的指根有薄茧,他细细地摩挲着手心与薄茧,还数着、摸着她的指骨,极尽温柔。这场合毕竟不合适,她试着抽出来,但怎么也抽不回来。
那种酥痒的细微感觉从手心扩散开来,直抵心房,她身心俱颤,灵魂战栗,好似有一股热力从生命的深处涌出来,在四肢百骸涌荡不绝,以至于她四肢绵软,深深地低下头。
燕南铮似笑非笑,只是他也没想到,很简单的细微举动,摸她的小手罢了,他竟然也陷进去……她的小手柔若无骨,滑若丝绸,那种细密、柔软的触感让他心魂俱震,欲罢不能,只想永远握着她的手,再不松开……
血脉飙升,热潮升腾,冰封的河面之下,是涌动的激流。
掌心相印,手指相缠,片刻温存,几许旖旎,惊心的缠绵缠绕在各自的心头。
此时无声胜有声,兰卿晓的心湖漾开欢喜的涟漪,唇角微翘。
刘岚彻时不时地看她一眼,发现她低着头,但弯翘的唇角泄露了她的心情,不由得锥心刺骨起来。
那个小兔崽子究竟有什么好?她当真喜欢他?
心闷闷的痛,刘岚彻拿起酒壶就往嘴里灌。
雷小柔看见他喝闷酒,知道他是因为那个绣娘才心情不好的,不禁更加嫉恨那绣娘。
“燕王殿下,您身边的婢女是敝府刚买来没多久的绣娘。”她柔声道,“三日前,她看见小柔在练舞,说她也练舞几年,尤其精于反弹琵琶这舞。殿下见她机灵懂事,让她在一旁伺候酒水,不如让她为殿下舞一曲反弹琵琶,这也是她的福分,是也不是?”
“舍妹说的有几分道理,殿下以为如何?”雷力附和道,觉得今夜真是稀奇了,大将军和燕王都看上家里的绣娘,还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。
兰卿晓心里冷笑,这种谎言也说得出口,雷小柔是铁了心要弄死自己吗?
燕南铮眸色寒凉,雪颜如覆清霜。
刘岚彻冷哼道:“绣娘的刺绣功夫好,本公子倒是信,她会跳反弹琵琶,谁信?”
雷小柔莞尔一笑,“大将军,是她亲口跟小柔说的。”她对兰卿晓道,“倘若你跳得好,燕王殿下和大将军的赏赐不会少;倘若你跳得不好……”
他径直问兰卿晓:“你会跳舞吗?”
兰卿晓垂首恭谨道:“奴婢只是只是年少时习舞一年,委实不会反弹琵琶,根本无法跟大小姐的舞技相提并论。”
“那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雷小柔温柔可亲地说道,“你无须谦虚,倘若跳得不好,也不打紧。”
“反弹琵琶是太后娘娘风华正茂时最擅长的舞,先帝最为欣赏,赠予当世后宫第一舞的美誉。”刘岚彻冷冷道,“从此以后,宫里再也没人敢跳反弹琵琶。”
“太后娘娘的反弹琵琶,臣当年亲眼见过一次,那可是一绝。太后娘娘的舞姿美若天仙,冠绝古今,是盛夏骄阳,相信今后的数十年都没人可以与太后娘娘争辉。”有大臣道。
“就是就是,太后娘娘的绝技反弹琵琶,岂是一介婢女可以仿跳的?那简直是对太后娘娘的亵渎,是大不敬之罪。”有大臣气愤道。
“倘若太后娘娘知道有人模仿她的舞姿,不知会不会动怒呢?”刘岚彻看向雷将军,目光意味深长。
“说不定会动怒,把跳舞之人与提议之人一并处置。”燕南铮清冷道,“雷将军,太后娘娘一向眼里容不得沙子,令嫒尚且年幼,还需多多教导才好。”
“殿下所言极是,多谢殿下、大将军提点。”雷将军惶恐道,给女儿打眼色。
雷小柔赶忙下跪,惊恐道:“小柔僭越,小柔胡言乱语,实在该死。”
刘岚彻懒得看她一眼,潇洒道:“饮酒。”
兰卿晓心如明镜,雷小柔之所以要自己跳反弹琵琶,是笃定自己不会。
若她跳得不好,雷小柔就可以以此为借口,将她拉出去处置,暗下毒手。
而刘大将军又帮她一回,她虽有感激,但今夜他的所作所为,她还是无法原谅。
此后的寿宴没再出什么幺蛾子,顺利地结束。
雷将军、雷力把贵宾一一送走,燕南铮薄唇微动,轻声道:“本王先走了,你万万小心。”
兰卿晓点头,“奴婢会当心的。”
刘岚彻摇晃着走过来,步履飘浮,还装腔作势地捂着额头,大着舌头道:“燕王,好走。”
“大将军醉了,不如本王送你回府。”燕南铮淡冷道。
“本公子有马车……有侍从,何须你送?”刘岚彻的俊脸红彤彤的,颇为吓人。
……
又到周三啦,二更来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