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脸上,就想是被刀割肉一样。
刚调回汝宁,进行修整和补充的魏军士卒,突然接到调令,又冒着寒风,返回郾城。
这时在官道上,数千士卒踩着厚雪,从南面南迤逦而来。
士卒在寒风中,行进得极其缓慢,将士们大多缩着脖子,怀抱兵器,低头吐雾而行。
“唉!娘个劈的鞑子,是不是都不怕冷。上元节没过,又来打仗。龟孙们不过节么?”行进的士卒,嘴角呼出团团热气。
“鞑子都出生在关外苦寒之地,咱们不能比。我听人说,这群龟孙大年三十,趁着俺们过年的机会,突然从孟津渡河。这帮龟孙,真他娘的缺德。”
“是啊!这帮龟孙记吃不记打,这次非给他们打疼了不可!”
士卒们闲话着,已经到了郾城南门外。
这时在郾城北面的官道上,一队骑兵忽然从远处奔来。
城上正搓手跺脚的士卒,忽然看见远来的身影,人微微一愣,猛地握紧了兵器,惊呼一声,“鞑子!”
不多时,近十名鞑子,奔驰到城池前,纷纷勒住战马。
这些鞑子都穿着臃肿的棉甲,头上戴着皮帽,风雪中一片肃杀。
这时城门一下打开,近百魏军士卒,冲出城门,但驻马于城门前的鞑子骑兵,却并不逃离,也不下马,他们面对团团围定的魏军士卒,神情镇定自若,目光中甚至有些轻蔑。
一看鞑子一副没被打服的样儿,魏军的将士便恼火了,纷纷抄刀挺矛,“龟孙,来送死咋地?”
面对魏军士卒的威胁,几名鞑子也纷纷抽出刀来,浑然不惧,剑拔弩张。
这时为首一个鞑子,看了看周围的士卒一眼,却用带着辽东味道的汉话说道:“我奉大清国豫亲王之命,特来拜会你们将军高义欢。”
“龟孙,敢直呼大帅之名,找死不是?”
“我们节帅是你想见就见的?”
“鞑子肯定没安好心,我看砍死龟孙,换银子算了!”
众多魏军士卒,七嘴八舌,横眉冷对。
为首的一个掌旅,却眼睛一眯,知道这事不能随便做主,扭头对一名属下吩咐道:“去,通知王将军。”
当下,便有士卒回城向王得仁禀报,王得仁听了也觉得诧异,多铎居然派然来见大帅,他想干什么?这事他也做不了主,便吩咐道:“缴了他们的器械,派人送去汝宁,交给大帅决断。”
不多时,士卒奔驰回来,低声对附耳的掌旅说了几句,掌旅点了点头,随即冷声道:“把兵器交出来,带你们去见大帅。”
“我乃大清国,豫亲王派来的使者,高义欢不过闯贼一偏将,凭什么这么牛气,凭什么缴我们兵器。”
听他一口一个大清国,一口一个高义欢,掌旅和周围士卒立时火冒三丈,“鞑子,我们大帅打的就是什么狗屁大清,你再废话,老子结果了你!”
众多士卒见鞑子的拽样,心里早就不爽了。娘个劈的,粮草被咱们烧了,老奴儿子也被咱们宰了,你还敢跟爷嚣张。
“弄他!”士卒们一声暴喝,顿时要一拥而上。
为首的鞑子见此脸色一变,气得发抖道:“我是使者,你们这是土寇、流氓的做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