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重新点了灯,我他娘的还能看见个屁花儿呀。
算了算了,好汉不提当年勇,英雄不堪往回头,咱一切只向前看,接着往下说。
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感到浑身就跟被几辆解放卡车碾过一样,酸痛得厉害,一点儿劲儿都使不上,朦朦胧胧之中,我发现这里居然是我自己的家,我他娘的……已经回洛阳了?!靠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这时,屋外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,我一听,都是熟人。
老葛说:“要不咱们缓一缓,先别告诉他,等他身体恢复过来,赶上头七就行。”
阿梨说:“这样好是好,但是乾一哥哥知道了会不会怪咱们?”
师弟笑道:“这好办啊,到时候咱们就都装不知道,把事儿推给老葛就行了!”
老葛哼唧一声: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,这里就你嘴松,你别不小心说漏了再回来赖我,我可不给你背这黑锅!”
师弟一拍桌子:“好!我嘴巴松,那我现在就告诉我师哥去!”
屋外传来一阵拉扯的声音,阿梨压着嗓子怒道:“哎呀小兑!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!我看,不如就按先前说的,你跟老乔先过去,我等乾一哥哥身体好些了,再跟他一块去。你就易容成乾一哥哥的样子,对那边也算有个交代,不会说乾一哥哥失了礼,最多七天,咱们在那边汇合。你们说呢?”
老葛道:“我看说来说去,就这个办法最妥当,老乔,你见多识广,你说呢?”
师弟插话说:“哼,这还用得着见多识广?傻子都知道,我师哥五岁离开四川,现在早长变样儿了,谁他娘的还认识谁?别说阿梨这么厉害的易容缩骨高手,就是随随便便给老街上的修脸师父一拾到,保准像得连他亲师姐都认不出来。”
老乔想了一会儿,说道:“小兑说的不无道理,但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,毒王岳冲爻的徒弟跟他师父一样,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,咱们想骗她,只怕是偷鸡不成反赊把米。这些年他们虽然一个在蜀,一个在豫,看似没有联系,但暗地里毒王一定派人关注过小乾,对小乾怕已是了如指掌,阿梨的易容术虽然高明,但也必须配合着缩骨功和变声术使用,小兑这两样都不行,即便易容成小乾的样子,到了明眼人眼里,也是漏洞百出。”
师弟火道: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,那咱干脆都别去了,就当不知道算了!反正毒王的脾气那么怪,那么特立独行,指不定根本就不care咱凡人的这一套,自己早早地位列仙班去了!”
阿梨忙虚了一声:“你小声点儿!”
这时,老乔说道:“不,咱们这趟还必须去!‘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,金盆洗手止风雨,菩提无树,明镜非台,巴蜀过秦偈尘埃’,你们还记得翡翠山庄大门口的这幅对联吗……”
我这个时候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,心乱如麻,什么头七……四川……毒王……师姐……位列仙班……
我几乎是跳着滚下床,腿一软,咚地一声闷响,撞在地板上,膝盖都磕破了却什么感觉都没有,迫不及待地爬起来,推门问道:“谁的头七?”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