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起身,搂住祖父的脖颈,把头放在祖父肩膀上,抽噎道:“您好好骂我一顿吧,我,我之前真是糊涂蛋一个!”
“好了!”林启安轻轻拍了孙女的后背:“这么大孩子了,还掉眼泪,羞也不羞。”
“再大,也是您的孙女!”林芷儿拧着身子撒娇。
“哈哈哈!”林启安笑了,人老了,心软了,喜欢热闹,就喜欢孙女这小女孩家娇憨灵动的模样。
第二天一早,林佑远就辞别父亲回京。
林芷儿代祖父送父亲到山庄门口,林佑远沉着脸道:“你是家中长女,本应娴静贞淑,为弟妹之榜样,可你却恣意妄为,本该好好教训一番。不过看在你祖父年事已高,还需你好生侍奉,此次便饶过你,但下不为例,如若不改,我一定家法惩戒!”
林芷儿心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,还家法?还惩戒?这古代交通这么不发达,京城与广安府千里之隔,你长翅膀飞过来打我啊!
虎毒还不食子呢!你这当爹的对女儿一天不是嘴上打打杀杀的,就是沉着脸冷暴力,真是可怜原主了遇到你这样的倒霉爹,啰里啰嗦的,还不赶快走,八辈子都不想再见了。
不过心里如何吐槽,林芷儿面上不显,给林佑远行了个福礼:“女儿知道,祖父一直待芷儿极好,芷儿是明白乌鸦反哺的道理,芷儿一定会尽心侍奉祖父,请父亲大可放心,也愿父亲此去一路顺风!”
嗯?这丫头的性子到变了些,原来和她说这些,她必是要涨红了脸回嘴的,今日倒是安静的很。
这样的林芷儿,让林佑远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,“你明白就好!”
林佑远冷哼一声,撩袍上了马车,马车走出几十多米,林佑远掀开车窗帘向后看,就见山庄大门紧闭,早就没了林芷儿的踪影……
父亲还没走远,这做女儿竟敢先回去了,林佑远气得有心回去教训一下林芷儿,但想到自己爹,终是咽下这口怒气,敲了敲车壁,让车夫加快速度……
林芷儿送走林佑远,觉得这山庄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。
接下来的日子,林芷儿着重培养自己与祖父的感情,她原来就由爷爷奶奶照顾长大的,对老年人的心思是门清,哄林启安开心是手到擒来。
为了增加与祖父的相处时间,她除了每天一日三餐陪着祖父用饭外,还有就是提出要跟着祖父学习些功课。
林启安是欣然应允,每天上午抽出一个时辰教林芷儿读书、练字。
他这样做,一是怜惜孙女脑子忘掉很多事情,二是每天教孙女读书,这样的时光好像又回到了林芷儿幼时,他握着她的小手一笔一笔的教她写字,而那也正是他在朝堂上无限风光之时……
林芷儿和祖父学了两天,心中便对这老人是佩服不已。
真不愧为太子太傅,清流一派的掌门人,是胸怀锦绣的文学大家,就没有他不知道的,诗词歌赋是张嘴就来,而且对诗文的点评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,是一针见血。
林芷儿原本是打着亲近祖父的心思来学习的,但此时心境就变了,她这是遇到明师了,不能浪费得好好跟着学啊!
林芷儿从小就是学霸,学习能力是极强的,可以说是过目不忘,她再一用心,一用功,这学出来的效果让林启安也颇为惊讶。
孙女小时候他教过她一些,但林芷儿那时小和现在是不能比的。孙女长大后,虽然有才女之名,但也是限于她们贵女圈中的称谓,其中肯定是有给他的面子。
不过这一次孙女的确让他刮目相看了,不但学得快,学得好,而且在许多事情上也是有着自己的见解,有些还与他的所想不谋而合。
而且写字也有些变化,原来的孙女学的是大周流行的卫体,带着女孩家特有的秀丽,而如今的字却是大气了许多,更有些男儿的气魄。字体也更粗旷些。
他还特意问了下孙女,林芷儿打着哈哈告诉祖父,这是她自创的颜体。
林启安初教林芷儿时,还有些陪孩子玩的想法,但面对这样的林芷儿,便动了读书人的爱才之心。
这孙女如果是男儿再学一段时间,都可以参加科举了。
这爷俩个是越发的有了兴致,一个教的认真,一个学的刻苦,常常是一学起来就忘了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