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吗?”见了蒋孝泉的表情,程垂范已然明对方被他彻底击溃了。
“说吧,你有什么想法?”蒋孝泉一屁股坐在了病床上。
“是我们俩单独谈还是就在这里谈?”程垂范故意问道。
“这里没有别人。”
“如果你想不让这件事曝光其实很简单。你有两个选择。”
“说吧。”蒋孝泉极为疲惫。
“一是把我杀了,二是诚心跟我谈条件。”程垂范突出“诚心”这两个字。
“我他妈就看不惯你这样子!”李大山道。
“我把你叫回病房,我他妈还没有诚心吗?”蒋孝泉反问道。“说什么让我把你杀了?实不相瞒,我是有杀你的心。”
“所以说我说到了你的心坎上。”
“我不想跟你瞎扯,说条件吧。”
“把林燕签了字的高利贷借条给我。就这么个条件。”笑容重新挂在程垂范脸上。
“你讹我八万八?”蒋孝泉脸部肌肉极度变形,“还说就这么个条件?”
“真他妈不自量力!”李大山愤怒道。
小朱也倒吸了一口气。他没想到程垂范的胃口这么大。
“你觉得条件高吗?那我跟你算下账。”程垂范笑得更灿烂了,“两条人命,就算你老爹再去找什么蒋海清,就算法律走最底线,十年要不要判?就算你在牢里时你家里给你找关系,六年牢狱你逃得了吗?你用这么一张借条换你六年的自由你还觉得不划算?”
“这么一张借条,你他妈说得轻松,”蒋孝泉瞪着程垂范,“八万八!他妈六年我能赚八万八吗?”
“泉哥,别他妈跟他废话了,让他走。”李大山道。
“李大山,这牢狱又不是你坐,你当然说的轻松。对了,你泉哥怎么没有想到让你去顶罪?这样的话,你也可以尝尝狱里是什么滋味。武良还是在看守所脸上就留了两道疤痕。”程垂范开始他的攻心术,威胁与诱惑并举。
果真,一提武良的遭遇,蒋孝泉心里开始犯怵。
程垂范继续分析,“其实账根本就不是这么算的。”
“怎么算?”蒋孝泉问道。
“先说八万八,你完全是利滚利滚上来的,其中有多少是你蒋孝泉的本金,本金里面又有多少是林燕被你讹来的赌资?如果我没有推算错,这八万八有一万是你蒋孝泉的钱就已经不错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剔除你们讹诈林燕的钱,也许还不到一万。我的条件含了一点,只要是你掏的钱,林燕一分一厘都要认,我担保这一点。”程垂范压根不给蒋孝泉思考的机会,“你还要想到,十年牢狱要降为六年,所花的钱要有多少?你爹为蒋孝林花的钱就不止两三个点吧?”(蒋村用语:一个点即一万块)
病房里忽然就沉默了。
换句话说,是程垂范的分析切中了蒋孝泉的要害,蒋孝泉心动了。
程垂范脸上始终挂着笑容,并且决定不再多说一个字。
有些人说事喜欢反反复复,其实他们不知道,多说一遍,效果便降低一分,如果最佳效果算十分的话。
就见蒋孝泉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放在嘴里,都忘了给李大山和小朱发烟。小朱连忙给蒋孝泉点火。
蒋孝泉对着火焰吸了一口,以为烟已经点燃,吸第二口才发现并非如此,他便自己给自己点烟。
一根烟,蒋孝泉几口便吸完了。